冯开润动作再小, 夏群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

　　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听他把话都说完了才走, 这个心机男！

　　夏群心念一动, 把椅子往司豫川那边靠了靠，“没生气吧？”没别人看着, 他倒是没刚才那么尴尬了, “刚才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有点儿控制不住。”夏群急得想挠头, 偏生司豫川就是低敛着双眸, 也不看他。

　　说实话, 司豫川真是一个十分耐看的人。夏群注意到他轻颤的睫毛和贵气的鼻子, 甚至整个五官都既端正又高雅。

　　之前跟他去买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 司豫川无论怎么穿都带着一股子巍然而立的味道, 俨然一位上位者。而他很少笑, 或者说笑起来并不明显。自夏群开始观察他起，司豫川的笑容就浅浅淡淡印进了夏群的脑海里。

　　就夏群自身而言，他自己的笑容里其实是一直带着懒散和不耐的。他笑起来眼角的弧度都在诉说着“对发生的一切无所谓”, 换句好听的就叫“与世无争”吧。事实是怎样的呢？他只是争不过, 不是不想争。

　　而司豫川则不同，夏群尚未见过他对着别人笑。却在对自己笑的时候, 眼神里带着柔情和恬静。也不对，夏群晃了一下脑袋。那双眼里明明写满了“讨好”。

　　司豫川感觉到夏群的贴近，只用手稍稍抓了一下空气, 又立刻松开了。

　　夏群见司豫川有动作，就知道他也不是全然忽视自己的。想拉住他的手吧，又有些唐突。夏群双手撑在自己的双膝上，身体前倾。因为司豫川没开口，夏群也不敢贸然再多说什么。

　　多说多错嘛。总不能仗着司豫川喜欢自己就耍流氓吧？

　　只是夏群一噤声，司豫川就坐不住了。

　　司豫川作势清了清嗓子，“我没生气。”而且还高兴得不得了。今天发生的事完完全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像是自己的幻觉。尤其是夏群刚才说……司豫川不敢再想，只感觉自己的脸慢慢烫了起来。

　　“我刚刚……”夏群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发疯一样把人拽起来、凶巴巴的样子，哪一样他都解释不了。

　　司豫川“嗯”了一声，算是缓解了夏群的歉意。夏群说的，他都懂。他也有过那种时刻：发了疯一样想把所有觊觎夏群、窥探夏群的人都弄死；想把夏群关起来，让他只看得到自己、心里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