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林风已经收起了笑容。

　　约克也就没有在意，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关系也有些生疏了，他忍不住开口道：“你的顶头上司，就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布鲁斯韦恩，前几天来找你了，看你不在，他就回去了。”

　　林风转着卡片的动作一顿，他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甚至不想让对方看见这样子的他，他现在有的朋友也只有眼前这人了：“约克，我需要你。”

　　约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眼睛瞪着对方。

　　他这是暗恋几年终于可以修成正果了吗！

　　林风坐在凳子上，上身靠着吧台，即便是在这种酒吧杂乱的场所依然穿着西装，与这里格格不入。

　　对方的眼睛天生就带着一种勾人的味道，但男人微微眯眼，眼里出现的却是几分冷意。

　　若眼前不是熟悉他的约克，其他人怕是看不出来。

　　约克被这个眼神一看，顿时清醒了不少：“什么意思？”

　　林风从紧贴大腿的裤兜里掏出了一包烟，牙齿轻轻咬出一根，抬眼看向了他，惹得男人喉咙动了动：“有件事只能拜托你。”

　　约克还没开口询问，对方的身体就俯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只见林风的脸过来，用烟的头部轻轻对上了他嘴里烟的头部。

　　仿佛在烟吻一般。

　　林风笑了下：“抱歉，没火。”

　　约克知道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很吸引人，但是是谁把这个开关打开了，这人现在就不是人类，简直就是个来摄魂的小妖精！

　　他盯着对方含烟的嘴，也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乖乖地就跟着走了。

　　到了目的地，约克才看清自己现在在哪里，心情有些复杂。

　　“安，这是哪里的废旧工厂？这么大的地方应该有人驻守吧？”

　　如果是哥谭的比较大的势力，他们被发现了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林风却毫不在意，看见这里到处都是灰尘后，有些洁癖的他还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肩上，吐了一口烟：“不用担心，这里已经暴露，小丑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约克差点跳起来，他惊声道：“这里是小丑的地盘？”

　　这里十分空旷，他的声音带着回音荡在这个空间里。

　　林风没有理他，巡视着每个地方，在找着什么东西。

　　“找到了！”

　　约克凑过去，他很好奇对方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小丑地盘找的到底是什么。

　　只见林风前面躺着一个人，闭着眼睛，深红色的液体从身下流出，浸湿了地面。

　　若不是对方还有些起伏的胸膛，约克都要怀疑对方已经死了。

　　林风的脸色如常，似乎对这个情况并不惊讶，他蹲下，拍了拍对方的脸蛋。

　　“加里，加里，醒醒，还活着吗？”

　　他提高了音量：“如果再醒不来的话，你可爱的鲍勃可就危险了，小丑正往那边去呢。”

　　地上男人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挣扎半天，还是睁开了眼睛。

　　林风笑了下：“没想到你命还挺大的，我还以为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过来单挑小丑还能活着的人，实在是不多。

　　加里不认识这个人，但他刚才从小丑那里知道了很多东西，一瞬间就将一切串联了起来。

　　他用力抬起手，想要抓住对方。

　　“是你……”

　　林风并没有躲开，任由对方染红的手抓住自己洁白的衬衫，眼神冷漠。

　　怎么，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没错，是我在你家里放了小丑的卡片，你是个很容易冲动的人，我猜到你会去找小丑质问，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活着吗？”

　　加里被他这几句轻飘飘的话气得都要吐出血来了，他眼睛泛红：“贱人……”

　　林风将嘴里的烟拿下，对着男人吐出了白烟：“只是一个回礼而已，你也应该尝尝这种感觉。”

　　男人眼含泪光，想到了自己远方的儿子：“鲍勃……”

　　林风的心已经麻木，此刻的他反而有种即将报仇的快感，一想到这里，他反而有些激动：“算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前几天放的火，是谁雇你干的？”

　　“你不知道……”加里眼睛一动，划过一丝诧异，他以为对方知道了一切，所以才会将他引到小丑那里，没想到竟然不是。

　　一想到对方的手段，他身体颤了颤：“我、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个条件。”

　　“你儿子。”林风了然地点点头：“我可以救他，如果是实话的话。”

　　加里咬了咬嘴唇，如果可以他不愿意和这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合作，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是斐瑞公司，是他们给我的钱。”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风却不像以前那样触动。

　　啊，这个腐烂的哥谭，还不如毁灭掉呢。

　　林风笑了笑：“正好有些旧账。”

　　他看着男人厌恶又害怕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这就是当小丑的感觉。

　　被人害怕、被人厌恶。

　　但是，这种感觉却不让人讨厌。

　　林风笑着对男人道：“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加里自然是不敢吭声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林风料事如神，早已知道对方的一切。

　　他握住了对方颤抖的手，从男人的兜里拿出了枪，举了起来，一直到自己脸的高度，然后张开了嘴。

　　约克看的一惊，凭他的眼神自然看出来对方手里的是真家伙。

　　但他却因为这个画面停下来脚步。

　　对方的脖子上扬，露出了性感的喉结，因为脱下了西装，身体微微向前，纤细的腰也露了出来，修长的手腕正抓着对方的手。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林风正张着嘴，将枪口放到嘴里。

　　浓重的铁锈味从嘴里传来，红色的液体从下巴，林风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他突然爱上了这种血的味道。

　　他对着加里道：

　　“砰——”

　　加里冰冷的身体躺在那里。

　　林风其实并没有下手，小丑对他的惩罚已经让他活不久了。

　　他只是等到了对方离开的时间罢了。

　　面对着加里的身体，他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他是为了复仇才这样做的，加里得到了自己的惩罚，但他心里却并没有觉得开心。

　　更多的还是一阵来自精神上的空虚。

　　明明已经复仇了啊？

　　他想因为不是自己亲手做的，所以威廉不原谅他吧。

　　没关系，还有斐瑞呢。

　　他会亲身为威廉复仇的。

　　约克眼神复杂的看着林风，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安，你……”

　　林风低头，他理解对方的心情，若在以前遇见这事，他不会这么淡定的。

　　“你要走吗？”

　　林风想这样也好，这样的他连自己都觉得可怕。清楚地意识到加里是被自己杀的时候，除了空虚，他心里居然还有一种隐秘的快感，享受着生命从自己手上流逝的感觉。

　　我果然不是什么正直的人，我一直就是个罪人。

　　他这样想到。

　　约克摇摇头，他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只是看到对方的表情，他总觉得如果自己现在走的话，对方一定会崩溃的。

　　他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你需要我，我就在。”

　　……

　　安回来上班了！

　　这句话让整个办公室沸腾了。

　　林风走进来的时候大家手上停顿了一秒，有许多跃跃欲试想要搭话的人被他一个眼神扫过，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多言了。

　　男人却没有感觉，他扯了扯领带，露出了修长的脖子，引得办公室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一无所知，走进了布鲁斯的办公室。

　　外面的人瞬间炸了锅。

　　“卧槽！小秘书他怎么了？今天气势这么强大？”

　　“他平时可是一丝不苟的，今天怎么这么随性？”

　　“……我真的想现在就扒了他，在这里上他！”

　　办公室里。

　　布鲁斯听着对方汇报工作，有种久违的感觉。

　　只是对方的声音有些喑哑，脸上也有了黑眼圈，活活像纵欲了好几天似的。

　　而且男人身上有一种他没见过的气质，仿佛是被人改造过了一般。

　　一想到男人可能有他见不到的一面，布鲁斯的心情就不好了。

　　他吸了吸鼻子，皱眉道：“你抽烟了？”

　　林风打哈欠的动作停顿了一刻，继续道：“一点，你不喜欢？”

　　布鲁斯理解对方的心情，但他不会放纵这种行为：“戒了。”

　　林风怏怏地应了声，心里暗暗想着偷偷吸几根也没事。

　　因为前段时间训练的缘故，他的体力好了不少，虽然他很讨厌打架这种粗鲁的行为，更喜欢用智商来布局，但是他现在可以白天上班，晚上去筹谋自己的事情。

　　在哥谭里，只有像他这样以恶制恶才能够拯救这座城市。

　　经过这几天的时间，他充分认识到了这点。

　　约克他们几人去找那群恶人的麻烦，而他就为他们出招，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已经制服了不少人。

　　而他现在也有时间回来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想到今天就可以报仇了，他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激动。

　　局已经设好了，就等着猎物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