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见金凤红彤彤的脸蛋在徐徐挥舞的麦穗中如初升的太阳。
他手腕一收,便将她狠狠揽入怀。这一回,不给她任何说漂亮话的机会,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他狠狠压上她饱满丰润的两片唇。
金凤在他唇间咯咯地笑,似要躲避,又似牵引着他来追赶。她愈笑,他愈怒,一口咬住到嘴的肥肉便不松开。
麦子的丝须拂在耳边,奇痒而舒坦。
他终于缓缓放开她的唇,给予她一丝喘息的余地。两人额尖紧贴,呼吸皆是暧昧的气息。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退开两步,冲她笑:“跟我来。”
她迎着他咧开嘴,颊上两片明亮的色泽像天边的云霞,沉默而大胆。
“嗯。”
他转身,拉着她继续奔向前方。
他和她,都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只知道,身后的一切,越来越远。
又不知奔跑了多久,金凤终于拖住他的手。
“我……我跑不动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段云嶂剑眉飞扬:“跑不动也要跑!”
金凤扶着腰:“真的……真的跑不动了……”
段云嶂一把将她扯起来:“你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
金凤怒了,反手抱住他的腰,在腰上狠狠咬了一口:“夫妻本是同林鸟,我跑不动了,你也别想跑!”
一瞬间,只有麦田里的风声在她耳边回响,却听不到段云嶂的回应。金凤疑惑地抬眼,只见他如猛虎一般居高俯视,眼里映着点点麦子的金光,都是男性化的欲望。
“既然跑不动了,就不要怪我。”他唇边满是掠夺的笑意。下一刻,他俯身将她整个人抱起,再平放在麦秆和麦秆之间,而后自己跪倒在她腿边。
“黑胖……”他喃喃地说。
她眼中的世界渐渐涣散,只有麦穗的尖端模糊地在身上男人的头顶招摇,时隐时现。
私奔啊,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他手臂似一床最松软的蚕丝,将她裹得紧紧,越是挣扎,越是纠缠。
最后一刻,理智瞬时回笼。金凤蓦地脑中一痛,撑着地面硬生生直起半个身子。
“翠云亭……”她嗫嚅一声。
柴铁舟还在翠云亭等着。
刘歇的府兵还在城内搜查。
段云嶂一怔,蓄势待发的身躯蓦然停住。
一种无言的空虚在四肢百骸缓缓弥漫开来。
金凤注视上方的男人良久,伸手捧住他英俊的脸。
“我们终究不能……”
段云嶂脸上的肌肉有些许的痉挛。他艰难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
“是我们不能,还是你不愿?”
“我……”金凤咬了咬唇,“我愿意的。”
段云嶂身躯一震。
半晌,他从她身上离开,掩上她的衣襟。
“好,我们回去。”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在她唇上吻了一吻。
“嗯。”金凤低着头应道。
柴铁舟和鱼长崖在翠云亭等了又等,几乎要下决心回城去调派皇宫禁卫出宫搜查了。终于,两个期待已久的身影在黄昏时分并肩而至。
“鱼卿,你也来了?”段云嶂满眼疲惫之色,有意无意地扫了鱼长崖一眼。
柴铁舟忙解释一番:“臣不敢声张此事。德勉是京兆尹,出城入城之事有他在,最方便不过。”
段云嶂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皇上,娘娘,请上车。”柴铁舟准备了一辆轻便舒适的马车,载二人入城。
“车内可有食物?”段云嶂问。
“车内备下了庆香斋的小笼包和肉粥,请皇上、娘娘品尝。”鱼长崖低眉回禀。
“你对娘娘的口味倒是清楚。”段云嶂笑笑,转身扶住金凤的腰肢,将她送上马车。金凤瞧了瞧鱼长崖低下的后脑勺,终究没说什么,进马车喝粥去了。
待段云嶂上车,鱼长崖终于抬头,灼灼地盯着柴铁舟:“你说,她亲眼见到他在逛妓院?”
柴铁舟脸上变色,先看了一眼马车,而后瞪着眼睛压低喉咙:“你不想活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鱼长崖眼神清明:“则玉,我觉得你变了。从前的你,多么光明磊落,侠肝义胆,可是如今,这样低劣的事情,你也心甘情愿为他做。”
柴铁舟瞬间无语,而后叹气:“德勉,你这个脑筋实在是让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鱼长崖没有接话,兀自在驾车的位置上坐下,将马鞭重重挥下:
“驾!”
这一路,又将驶向那天下的中心: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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