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是输不起的人，所以才懦弱的选择逃避，避开能引起变故的任何事情。
不想隐瞒，却必须隐瞒。
不想欺骗，可还是欺骗了。
现在到了宣判的时刻，他纵有悔意，还是得咬牙忍着。
看到吴歌在原地发呆，神情游移不定，丁翘向他招了招手，“你来。”
待吴歌慢慢走近，坐下，她又接着说道，“多少？”
吴歌一愣。
“什么？”
“你同那位彭哥的债务，连本带息有多少？”
丁翘的这个问题很尖锐，甚至连试探都没有，直接插到他心口。
吴歌揉了把脸，低声说：“五十多万。”
“嗯。”
丁翘垂下眼睛，半天没讲话。
吴歌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快失去，脑子里忽然出现那天在咖啡厅外看到的场景，她和那人之间的熟悉感，亲密感，以及没有拒绝的拥抱。
年轻，优秀，有钱，有美好的前途。
他不知自己怎么就能瞬间联想到这么多，无疑都是对方的优势，有些人光从外表就能判断出非富即贵，若论硬件条件，他或许根本没有胜算。
可是，不甘心呐。
吴歌身体转了个方向，与丁翘面对面，他想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哪怕最后听到的是一些不想听到的答案都好，只要是实话，是她想要的结局。
他不能耽误她的人生，不能那样自私。
“丁翘，那天……和你在咖啡厅见面的男人是——”
“吴歌，相比这个问题，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丁翘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低头，抬手去解项链扣，然而解半天都没解开，貌似卡住了。
吴歌整个人都僵硬的像枚石像，连同看她的目光都是凝固的。
丁翘翻了他一眼，两只手依旧在和项链扣较劲，语气不怎么耐烦，“你还不过来帮忙。”
“好。”吴歌扯了扯嘴角，笑容难看。
他用力攥住拳头又松开，片刻，终于扳过丁翘的身体，轻柔的帮她解开项链扣，“夹到头发了。”
项链坠在他手心里，重如千斤。
“可算不用再坠着脖子。”
吴歌的手几不可查的抖了下，“你，想好了？”
丁翘没答，只管把项链从他手里拿过来，认真拆卸。
没人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偷摸练习过多少次，对每步的动作早已熟记于心。
一大一小的两枚戒指躺在手心里。
在吴歌的怔愣中，她将男戒套进他的无名指，之后再戴上女戒，扬起手，对着灯光欣赏戒面中央内嵌的那颗亮闪闪的小钻石。
“既然是戒指，还是戴手上合适。”
吴歌已经说不出话，他别过头，在丁翘看不到的角度，热了眼眶。

☆、凌乱了

风雪停了, 黑夜归于平宁。
丁翘捧着吴歌的脸, 让他面对自己，“五哥, 我向你求婚呢，给个后脑勺是啥态度。”
内心里有东西翻滚碰撞，想要激烈而出。
吴歌抬手覆在丁翘的手背上, 两枚戒指在灯影里泛出柔和的光。
他的眼睛也同光影重叠在一起，那瞬间, 如夜空里最炽热的星辰, 妖冶而美丽。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
是同情还是怜悯, 他害怕出现的偏差。
丁翘撇嘴，“早上就想给，可你跑得比兔子都快。”
吴歌微怔，当时看她摘掉项链，还以为是要还回来, 原来一开始的猜测就是错误。
她不是要后退, 是想要前行。
丁翘的态度和行动是催长欲望的良药, 无论还有多少困难, 现在都不想去管，他的退缩和懦弱只有一次，既然错过，便不会再放手。
“你真决定了？”
丁翘点头。
吴歌声音更轻，“不会后悔……”
“罗里吧嗦的，能不能摆出男人该有的态度。”丁翘拉下他的脑袋, 瞪眼。
吴歌把手放到她的后脑勺，鼻息相触，一说话嘴唇都能感觉到轻微的摩擦。
“你可以检查一下我是不是。”
丁翘往后仰，躲避忽然凑近的唇，用脚尖轻踢他小腿。
“严肃点，还有话没说完。”
“还有？”吴歌沮丧的垂下手，眯着眼睛看她，“就不能先跳过，把正事办完再说。”
“……”丁翘想掐死他，“我要谈的就是正事，你别捣乱，手放背后去，脑袋离远点。”
吴歌干脆躺倒在沙发里，任由宰割。
“遵命，老婆大人。”
一句老婆叫得丁翘脸也红，心也甜，从头发丝软到脚后跟。
她跳下沙发，奔进卧室。
吴歌吓一跳，坐起身，刚要跟着去看看情况，就见丁翘又慌里慌张的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