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着。
相隔多年的对视，彼此脑中都有过往画面在飞速跳跃。
如果记忆有颜色，那它或许是黑与白，只因每个人的存档都不全然是欢喜，占更多数的反倒是悲伤。
丁翘和季良哲调出的回忆不同，他们的悲伤点也不相同。
可那些欢乐片段却是重叠的。
最终，他们在对视中笑出来，久未见的陌生感在笑声里消失殆尽。
丁翘坐下，喝着季良哲为她点的咖啡，视线依然在对方身上转悠。
季良哲举双手投降，“姐姐我认输，别再用您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审视我了成不？”
丁翘嘿嘿一笑。
“你眼睛比小时候大了，鼻梁也变高了些。”
“……”
视线往下，到肩膀。
“还比小时候壮实不少。”
“……”
视线下移，到手臂两侧。
“胳膊没少运动吧，粗了，我记得你以前手没那么宽。”
“……”
视线继续向下。
季良哲忍不住夹紧腿，神色僵硬。
哪知丁翘的视线一个旋转，又回到他脸上，继续总结性发言：“你是不是在国外总晒太阳，黑这么多。”
季良哲浑身一松懈，比刚跑完八百米还累。
“姐姐，你可是没变，依旧爱整人。”
丁翘咬着吸管，低头闷笑。
季良哲棋差一招，见面就落个下马威，很是不服气。
“别总说小时候，我走前可都二十岁了，而且在国外总吃肉食，我这种身材算是相当标准的，皮肤不叫黑，是古铜色！”
“哦。”
季良哲沮丧，合着费劲解释半天，就回他个语气词？
冬月的料峭寒风吹乱行人的头发，吹落满地的黄叶。
已到下班点，从大厦走出的人无一不行色匆匆，渴望着车里的温暖，家里的灯光。
丁翘从窗外收回视线，正对上一双探勘研究的眼神。
见她发现，季良哲非但没躲避，眼神变得更为直白。
“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
“工作还顺利吗，听老师说你做的财务，还是做到经理级。”
“嗯，还可以。”丁翘笑说，“和你没法比，我爸经常到外面吹嘘自己培养出高端人才，拿着双学士学位在最顶尖的公司里工作，骄傲得不行，对我这个亲生女儿倒是不多提，偶尔提起来脸都拉老长。”
丁翘故意的幽怨语气把季良哲逗得直笑。
“那是，我从小就比你招人疼，不仅老师，还有师母也更偏向我。”
丁翘哼了声，不予置评。
“丁翘。”季良哲忽然叫她名字。
丁翘握着咖啡的手一紧。
“你……还是单身吗？”
“不是。”
“这样啊。”
简单说完三个字，季良哲恢复沉默，他端起咖啡想喝，才发现早已经见底。
究竟几时喝完的他都想不起来，就如同他和丁翘的感情，不知不觉就消耗光了，等发现后想挽救，却只余杯底一片残渣。
过了会，丁翘打破平静，说：“良哲，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拿你当亲弟弟看待。”她身体向前倾了倾，确保对面的人能听清楚，“以前是，以后还会是，虽然我们之间曾经有过误会。”
”不是误会。“季良哲忽抬眼，露出这晚见面后第一个不高兴的表情。
如此闹情绪，到有点像曾经的那个少年了。
丁翘也找回些给人当姐姐的感觉。
“好，你可以不当成误会来看，但我的想法不会变，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你也不会再有当初那个错误的认知，所以我们的看法并不冲突。”
“呵。”
季良哲发出一声轻笑，同样前倾身，逼得丁翘后退。
“你怎么确定我的想法就变了？难道只许你思维固执，还是不许我坚持己见？”
得，又杠上。
丁翘看看手表，没想叙旧能用去快四十分钟，比她的原定计划晚太多了。
“你有事？”季良哲注意到她的动作，声音里凉滋滋的。
丁翘不想见面就吵架，可她没办法。
再待下去吴歌肯定会着急。
“良哲，我今天确实有点事情。”她脸上挂着歉意，手里已经拎起包随时准备走，“改天咱们再约好不好？”
季良哲没说话，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她。
丁翘再次说句“对不起”，便起身向外走。
“我又错过了，是吗？”
季良哲低沉的嗓音，带有浓浓的失落。
她没回头，没再停留，脚步控制不住的急切，恨不能有扇随意门打开就到家。
到外面，还没等她到停车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