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

……

然后，我就笑醒了。

这是什么让人无地自容的美梦啊！

醒来，发现天已经暗了，闷热散去。

我头一移开，就有什么东西从车窗的位置掉了，捡起来看是一打纸巾，厚厚地叠在一起固定住。小缪给我垫的？以这车的颠簸程度，直接靠窗可能会被搞成脑震荡。

难得这么细心。

他坐在我旁边仰头闭着眼，侧脸棱角很分明，睡着的样子像个大人。

“师傅，”我尽量压低声音，“现在到哪儿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你们俩还没到，快了。”

“好嘞。”

小缪没被我吵醒，睡得很沉。

大概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下车，此时已是晚上六点多。

这地方不大，招待所就在车站附近，一栋四层小楼，外立面破旧，像是80年代的建筑。

一进门，霉味和潮湿味扑面而来。

小小的前台，一位大姐边看电视剧边嗑着瓜子。

“你好，开两个房间。”

她这才转头瞥了我一眼：“记者啊？”说着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放，拿出一沓单据开始勾勾写写，“这一整个招待所都是记者。”

新闻难抢啊。

“那您知道日报的记者住在几楼？最好挨得近一点。”

“四楼，但四楼没空房了。你俩住二楼吧。”她利索地给了我们钥匙，又专心看起电视剧来。

房间很小很旧，潮湿，但还算干净。

放下行李，我带小缪上楼跟几位记者打声招呼，其中有两位是以前的同事。

他们见了小缪并不意外，还很客气，争着要带我们出去吃饭。看来一下午的工夫，“娘娘”又帮宝贝儿子打点好关系了。

村里晚上乌漆麻黑的，路灯没几盏，就近找了家小苍蝇馆。

我因为急着想看他们的资料，胡乱吃完又匆匆回到招待所，收拾收拾，前脚刚打开电脑，后脚就听到敲门。

不用想，又是小祖宗。

果然是小缪，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

“刚刚跟他们去买了点东西。”他递给我，眉头微皱，“没超市，就一个小店，凑合吧。”

打开粗略一看，口罩、吃的、水。

“他们说过去要戴口罩，还有你烧水就用矿泉水。”小缪解释，“他们”大概指的是另外几位记者。

“谢谢了。”

正要关门，小祖宗一挡：“借我充电器。”

我转头去拿的工夫，就听到他絮絮叨叨开始说：“我没电脑，资料也看不了，只能玩手机……”

于是我顺手就把iPad也一起给他了：“用这个看，资料我马上发给你。”

既然来了，也不能让他闲着当大爷。

其实目前手上的材料不多，主要还是相关背景和网上的信息披露。每到这种时候，地方都会视媒体为大敌，各种藏着掖着，想抠点信息出来简直难于上青天。

晚上十一点，我把资料都看过一遍，准备休息。

全天奔波在路上，明明已经很累了，但就是无法入睡。精力一分散，越发觉得室内的空气实在不好，霉味过重。床也不舒服，一翻身就咯吱作响。

我辗转反侧，最终还是起身，披了件衣服出门。

说是出门，就真的只是出了门而已。借着房间里的光，我扶着走廊栏杆往下看，隐约看见杂草一片。

拿出手机习惯性打开小说应用，准备看看那位读者回复我了没有。页面还在刷新，就听见“咔”一声。

另一束光从背后照过来，逐渐扩大。我回头，是隔壁小缪正开门出来。

他看到我愣住，下一秒手明显拿着什么东西往身后一藏。

是包烟。

倒真不知道这小孩儿还抽烟。

“你晚上不睡觉？”小缪抿了抿嘴唇，把烟往裤子口袋里揣。

“不用藏，我又不是你妈。”我转过头去接着看手机，还在刷新页面，村里的网络真差劲。

“没藏。”他悻悻地走到栏杆旁，“你在这儿干吗？”

“透透气。”专注于我的手机。

小缪听完一笑，说：“你猜这空气里有多少化学物质？”

哎，有道理。

我抬头看看他，怎么晚上突然聪明起来了。

“回去了。”想想还是回房闻霉味更踏实。

正转身，我低头扫了一眼页面刷新完了，之前留言的那位读者回复了我的私信。

读者8654961：您跟缪哲在一起吗？

我怎么也没料到会收到这样一条回复，下意识地就回过头去看小缪，一脸困惑。

“干吗？”他大概被我看得发毛。

我张了半天嘴，都没想到怎么组织语言。我的读者怎么会跟小缪扯上关系，太让人费解，感觉自己脑细胞在垂死挣扎，这时来了第二条私信。

读者8654961：有空能让缪哲给我打个电话吗？林嘉月。

我彻底蒙了。

“你给林嘉月打个电话……”我一边试探着复述，一边在手机上回复消息。

“什么？”他站直身子，“你说谁？”

“林嘉月，”我一字一顿，“你不认识吗？”

“她怎么找上你了？”看样子他确实认识。

“不知道，这是你朋友？”我不停地刷新回复，总算有了新私信。

读者8654961：您的小说不难找。

读者86549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