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指关节，沉吟片刻后方道：“听他们姜大人姜大人的喊，应当是姓姜吧，至于名字，我就无从得知了。”
姜！
莫非真的是姜榆？
向小婧一时抓耳挠腮，因兴奋而心悸颤动。她知道姜榆一直想入仕，如今真的做官了，她打心底为她开心。
又怕被闻人令看出自己与姜榆的关系，压着欢欣愉悦继续保持沉稳：“你说明日过来瞧她，是有什么仪式吗？”
向小婧再如何压抑激悦，也被闻人令敏锐地觉察到了，只不过他以为向小婧只是对这位女官大人感兴趣而已。
“明日‘监管台’正式成立，当然要举办宴席昭告天下了。”
向小婧忙出声：“你确定她姓姜？”
闻人令神色怪异地上下打量向小婧，满是疑问：“确定啊。”
向小婧没有多说其他，她自问心无愧，是以敢坦荡直面他的审视。
接着她晃了晃手中的药包，说道：“这事是我不厚道，若他喝了药好转了，你这辈子，吃穿就不愁了。”
闻人令更是疑惑，问话都到嘴边了，又硬生生咽下去。
他知道向小婧不想告诉他实情，结合今日‘监管台’她的情绪变化，他大概能猜出一些关联。
不想说就算了，他只是治病救人的大夫，现如今也只是多了一个‘债主’的身份，不该管的事还是不要操心为好。
闻人令看着向小婧提着药包跳跃的身影，垂头轻笑，待看不见向小婧身影之后，才缓缓转身，往对向走去。
世上还要有许多济世救人的事等着他去做，情爱只道是浮云流殇，不可妄念。
为了节约时间，姜榆命令此次宴会由简办为主，大张旗鼓的铺张浪费属实不符合‘监管台’的观念与作风。
昨夜，沈义舟担忧姜榆因‘监管台’一事过于劳心，想帮她缓解几分紧张，就想着睡前找姜榆聊聊天。
奈何姜榆实在太忙了，沈义舟等到二更天都不见姜榆回。
原想去‘监管台’官署瞧瞧，又想起今日姜榆支吾半晌才说出口的话：“你去了，我压不住手底下的人。”
于是这个念头刚起就被自己掐灭，趴在案几上左思右想不得终。
烛火照在他脸庞，一半泛着暖光，一半沉浸在暗色里，墙上斑驳的人影绰绰。
他随手拾过案几上的一张废纸，上面是姜榆零零散散写的几个字，虽不多，但他能看出来字骨架子，笔锋用力俱是讲究。
入木三分之强硬而又不失风骨，不衫不履，秀丽娟秀。
他就着砚台里的余墨，将想同姜榆说的话写在了她的字迹下方。
他写道：明日我会在下面和所有观看仪式的人一起，仰视你，信赖你。
我相信你会带着华州百姓走向一个更无恙更安稳的世代。
不要慌，不要紧张，只要你低头，就可以看见我
落款：沈云平。

她真的来了


姜榆看到落款是‘沈云平’时，竟还愣神了半晌。
已经许久没人这么喊过他了，想来也只有姜霁安会这么叫他，难怪会觉得有几分陌生。
她潦草扫了一眼，又翻到纸背，特意给她留信，应当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吧，结果发现就这么寥寥几句话，还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口语。
姜榆再三确定沈义舟没有写什么密信之类的话语后，直接扔在了案几上。
这封写着沈义舟所有温柔的信，被她随意丢弃在案几，与那一堆废纸无异。
此时的姜榆还没有从那一堆废话中窥见他满腔真挚，连他自己，也不确定。
月华似缓缓流动的泉水，铺洒在地。这个夜晚过的甚为短暂，眼睛一闭一睁便到了卯时。
辛葵来替她更衣，姜榆看了一眼辛葵手上的淡黄绣百合华服，揉了揉眼方道：“去把那件绯红紧袖拿过来。”
“少夫人，今日有宴席，您看……”
“不用太过繁琐，一切以简洁为主。”
辛葵：“是。”
仪式于辰时正式开始。
春日明媚，雨水不多，正是山花烂漫之际。
朝廷指派工部尚书王文轩前来观览。
毕竟这场仪式算是华州新年来第一次大型仪式，饶是姜榆再三强调一切从简，太后还是亲自下令，务必张罗地华美壮丽些。
由姜榆在高台上致辞，然后举行剪彩仪式，正式宣布‘监管台’成立，宴席也随之开始。
姜榆心中早已有了腹稿，遣词造句她反复推敲了数遍，只为了能挺直腰板不怯场地站在高台之上。
她一身绯红束腰，交领窄袖，紧陈利落。
“今日，我奉太后娘娘诏令在此处创办‘监管台’，以保障华州百姓所有吃食安全。我姜榆今日起誓，若负所托，万死不辞。”
声声入耳，足以震撼人心。
“我替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