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前，犹豫了一会。
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敲响了沈义舟的房门。
如她所料，沈义舟也不在屋里了。
搓了搓手，朝手心哈了口气。在连廊上等到了公鸡第三声打鸣声，实在太冷了，她贯来是怕冷的。
眼梢藏着一抹藕粉色，目色清明透着些楚楚动人。就在她准备回房的时候，终于看见两名蹑手蹑脚的小贼回来了。
*
与姜霁安和沈义舟争吵之后，她来到了晁南安置病患的地方。
白夷带着人日夜巡逻，保证所有患病的人都能第一时间接过来，进行救治与隔离。
目光一幕幕掠过，她又想起了仁县那名老妪，神伤嗟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单薄起来。
劲装束身，将她的身段衬的十分苗条，轻便的裙摆自然下垂，墨色革带扣在腰间，玉簪高高束起青丝，多了几分男子的意气风发。
一张脸却秀气的很，清秀而灵动。像极了清新秀雅的小苍兰，永远天真烂漫。不是艳丽、妖娆，是与之相反的另一种美丽。
她叫住一名大夫问了问病患的情况。
“肖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肖大夫长吁一声，“还能怎么办，只能这么拖着。是死是活，看他们的造化了。”
“难道就没有可以痊愈的方子吗？”
肖大夫摇摇头，垂眸没有应她。
姜榆继续道：“如果能知道瘟疫是从何而来的，是不是就有法子了。”
肖大夫眼睛一亮，只一瞬又暗了下去，“无非就是水患的原因。”
“我知道。”姜榆点头，“但是若能知道具体是从哪一种牲畜或是哪一处地方发起的。”
语气一顿，疑惑道：“是不是就可行了？”
肖大夫抬眸一看，眼里含了几分期望：“自然是可行的。姜姑娘可有法子？”
朔风凛冽，姜榆抬头望了望天，又回望一眼肖大夫，缓缓道：“我可以试试。”
肖大夫眸光闪动，用自己满是皱纹的双手一揖，沉吟不语。
说再多也无用了，肖大夫直起身子说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姑娘的？”
姜榆神色肃然，也朝着肖大夫一揖，“烦请肖大夫跟我去一趟城北集市。”
肖大夫虚扶起姜榆的手，连忙道：“在下听候差遣。”
姜榆点点头，又去找了白夷，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白夷犹豫着开口：“公子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等会你若见着他便跟他说声吧。”
“那……要不我现在就去禀告公子？”
白夷是知道姜霁安的脾性的，断不会让她一人前往。
姜榆没有看他，沉默了一下道：“不用，我带一名护卫就行。”
白夷到底只是个贴身护卫，做不了姜榆的主。“那给您多安排几名护卫？”
“一名就可，让他换一件普通衣裳，别叫人认出来了。”
白夷点了一名身材魁梧的护卫过来，“姑娘，这是阿轲，是我的堂弟，他做事牢靠，有什么事您就吩咐他便是。”
姜榆嘴角微抿，对着阿轲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随后姜榆便带着肖大夫与阿轲前往城北集市了。
三人都换了衣裳，装作寻常百姓逛集市的模样。
城北集市是晁南城最繁华的市集，吃的、用的、小玩意应有尽有。这儿是由一条伸向护城河的主道衍生出的集市，主道两侧一路延至河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商户。
距除夕还有一月有余，灯笼铺子陆续都开张了，也有文人雅士在集市当场书写对联，卖菜的老妪、吆喝的老伯，给这诺大的晁南城增添了不少烟火味。
但还是能观察到，有很多人没有戴面纱的习惯，仿佛瘟疫跟他们无关。
姜榆唤来一旁的阿轲，小声道：“明日让白夷派人挨个检查，只要出现在集市、街道等场所，务必戴上面纱。”
阿轲爽快应下。
“我们走。”姜榆指了一家卖肉的小摊。
肖大夫不知所以，但还是跟着姜榆身后。
“老伯。”姜榆问道：“这肉怎么卖？”
卖肉的老伯笑呵呵道：“肥的七钱、瘦的九钱。”
“这么贵！”阿轲骤然开口。
老伯的笑脸戛然而止，严肃道：“我这肉可是清晨现杀的，健康的很。”
阿轲：“谁知道你这肉是几时的？”
老伯：“你若想吃便宜的就去白云街去买，我这都是好肉，爱要不要。”
阿轲还想与这老伯理论一番，被姜榆制止了。
她温和一笑，轻声道：“老伯，来三两瘦肉。”
阿轲将姜榆扯到一旁，“姑娘，他是坑你的，你怎么还上当了呢。”
姜榆笑了笑：“无妨。”
阿轲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提着老伯包好的肉一个人走在最后面。
姜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