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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笨蛋25

梻桉 10350字 2022-05-06

  揉揉泛疼的鼻子,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支着下巴,不一会儿又闷闷地笑出了声。

  “店…店长!”小寺在转角的位置探出一颗脑袋,将他这一行为抓了个现行,警告似的提高了音量。

  她努力想要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但略有些发颤的声音和涨红的脸颊还是出卖了主人的外强中干:“你…你再说这样…这样奇奇怪怪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宫治收敛笑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反问:“什么样的话算奇奇怪怪?”

  “……”

  他追问:“陈述事实也算奇怪的话吗?”

  这下小寺彻底傻眼,原本想呵斥对方的目的完全没有达到,还把自己饶了进去。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她磕巴地说完“反正…反正不许再说了”之后飞快地跑了。

  宫治略微扬起一点眉毛,简单反思自己,觉得大约是最近有些操之过急了。

  “嗯……那就再温和一点吧。”

  ·

  店长绝对!绝对!绝对是爱捉弄人超级坏心眼的狐狸精!

  晨跑锻炼中的小寺想起前一天宫治的逗弄,不自觉地鼓起腮帮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因为运动泛红的皮肤又肉眼可见地深了两度。

  匀速迈动的双腿渐渐慢了下来,小寺憋着气停下,转身面对路边别人家的院墙,胡乱对着空气挥动拳头,然后用力按压发烫的脸颊,含糊地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小寺用力地一拍脑门,发泄般挠乱了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逃避一般继续晨跑,她小声地骂道:

  “……笨蛋。”

  顿了一会儿之后: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

  “阿嚏!”宫治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将蒸好的米饭桶放到方便取用的位置。

  白石挤眉弄眼的:“肯定是有人在骂店长,所以才打一个喷嚏。”

  “迷信。”

  “才不是迷信,好多人都这么说的。”白石一边切配料一边言语明示,“店长肯定是平时总是欺负后辈,有人觉得后辈好可怜才会在背后骂你,所以说要对后辈好一点哦!”

  宫治不为所动:“今天留下加班。”

  “……不要啊!!”

  白石夸张地惨叫,见宫治做好准备工作开始捏饭团,很快又把刚刚的事抛到脑后,加快完成手头的工作后和广口一起帮点餐的客人结账。早上客人最多的时间段过去,他又回到料理区帮宫治一起准备中午的食物,把半成品放到冰箱备用。

  “说起来,”9点过后餐品准备已经结束,大家在空闲的时间休息,白石用手肘支撑着料理台的台面前倾身体,“今天小寺姐姐没有来买早饭呢。”

  小寺结束晨跑之后一直都习惯来饭团宫买早饭,如果没有早课还会帮着做一些工作。

  广口猜测:“可能今天起迟了也说不定。”

  藉由这个话题,另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来。宫治摘下帽子坐到料理区外的座位坐下,他盯着帽子上的趴趴熊猫看了一会儿,思维逐渐发散。

  ……真的生气了吗?

  ·

  小寺坐在玄关的台阶上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数字滴答滴答地跳跃着,很快就来到9点45,距离她的工作时间还有15分钟,步行5分钟可以到饭团宫,她还有10分钟的时间调整心情。

  不过在这之前她已经原地纠结了40分钟,且毫无效果,所以这10分钟的时间大约也是没有用的。

  她关掉了手机的屏幕,垂头丧气地把半张脸埋进臂弯。过一会儿又坐正,将屈着的腿向前伸直,张开双手的手掌圈起膝盖上方大腿的位置。她微微抿起嘴唇,又捏了捏小肚子上的软肉……沮丧地往侧边倒下,被刚才放下的手机硌到肋骨,“唉哟”一声连忙捂着腹侧坐起来。

  小寺皱着鼻子拿起手机,未亮起的黑色屏幕上映出自己的脸。

  表情一点点放松,嘴角扬起用力的笑容,却无法得到眉眼的呼应,只是孤零零地挂在脸上,像一个僵硬的符号。

  这个符号也逐渐垮塌。

  “……不要想太多,”说完一遍,她再次对自己重复,“不要想太多。”

  店长原本就是温柔的人,没什么架子,有一点坏心眼,喜欢和人开玩笑是很正常的情况,他的捉弄也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所以自己并不是……

  并不是特殊的。

  她仍旧记得当初对流川有好感,发现自己自作多情时的窘迫心情。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当时的感受却鲜明地在胸口重现,一时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紧迫。

  “店长只是,只是人比较好而已,只是坏心眼喜欢欺负人而已……”

  小寺自顾自地碎碎念着,思维不受控制地在句末接上:可是店长对广口姐姐和小绫乃不会这样。

  “……不是的!”她捏紧了衣摆,着急地出声,阻止有任何一丝滑向深渊迹象的自己。

  “我和店长共同的朋友不多,店长在工作以外的事,店长以前的事,我也都不知道……也不认识店长的兄弟,还有……还有铃木小姐……”

  是了,还有铃木小姐……和那位高高瘦瘦还会做好吃的小甜点的大美人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过不起眼了。

  “不过,”小寺努力乐观地用扬起的语调安慰自己,“我至少还有自知之明嘛!”

  很快脑袋又沮丧地垂下,情绪如同在泥沼中沉落,无力地没入黑暗之中——然后她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触电般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接起白石的来电:“喂…喂?”

  电话那头是宫治的声音,语调柔和地提醒:“迟到了。”

  “对…对不起店长,我马上过来!对不起我忘记时间……”在迟到的问题前她短暂地忘记了刚才纠结烦恼的心情。

  “慢慢过来就好,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我知道了。”

  “一会儿见,雪绘。”

  “……好的。”

  挂掉电话之后小寺慌忙把手机塞进口袋,急冲冲地出门。

  ·

  白石接过宫治递回来的自己的手机:“店长要是担心也可以自己打电话,干嘛抢我的,你自己不是也有手机嘛!”

  宫治语气淡淡:“反正你已经打了。”

  “……我又不是不会说话!”

  “谁知道呢。”

  白石:?

  不过两人说话这一会儿,小寺就喘着气进来了:“对…对不起我迟到了……呼……”

  “不用着急……”

  “小寺姐姐,店长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宫治的话不过说了一半就被白石大声盖了过去,他告状,“他刚才抢我的手机!还说我不会说话!”

  小寺气还没喘匀,又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正手足无措着,听见宫治的声音:“先喝点水,不着急。”

  “呃…嗯,谢谢店长。”她接过水杯,小心地避开视线低头喝水。

  白石这时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对哦,小寺姐姐你这么着急干嘛,还没开始营业……”他的话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到了来自侧面的视线,侧过头发现广口正盯着自己,随后叹气摇头。

  虽然她一句话没说,白石还是隐隐听到了伴随着叹息的画外音:

  白石,你不行啊。

  白石:“……”

  ·

  之后小寺依旧精神满满地完成了今天工作,只是偶尔与宫治视线对上的时候会慌张地躲开。她结束工作之后在更衣室换完衣服出来,快步路过大堂出门时小声地向白石和宫治打招呼:“我先走了。”

  “噢!小寺姐姐再见!”

  “嗯再见……”小寺回应之后快步往门口走。

  “雪绘。”

  她猛地停下,犹犹豫豫地转回一半,略低头目光虚虚地盯着面前宫治的围裙:“店…店长还有事吗?”

  “晚上过来吗?”宫治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语调平和地问,“今天打算做中华炒饭,想让你试吃看看口味对不对。”

  中华炒饭……小寺捏了捏衣摆,偷偷瞄一眼他的脸,最后还是回答:“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抱歉啊店长……”

  “没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宫治想像往常一样摸一把她的头,对方却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跳起来,捂着脑袋退开好几步。

  他空举着手一时无措,小寺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弱弱地说一句“我先走了”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情况似乎比他想的糟糕得多。

  宫治看着自己的手微微皱眉,不清楚问题出现在哪里。

  “嘿嘿,”白石来幸灾乐祸,“原来店长叫小寺姐姐吃东西也有被拒绝的时候呀~”

  宫治:“……”

  宫治:“晚上我要休息,店里交给你了。”

  白石:“……?!不要啊!店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状态好一点了

  之后尽量先恢复到周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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