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疼吗。”
洛少川停下了脚步。
他总算明白，司晨为什么不来纠缠自己了。
原来神经病，也是会愧疚的啊。
“和被玻璃割破颈部自杀的感觉一样疼吧。”
洛少川说这话，其实是两清的意思。
司晨哪怕再怎么疯，甚至间接导致了自己在街头横死，恢复记忆的他也不能狠心认定他们曾经的友谊都是假的，哪怕司晨算计的再多，他也的确和对方一起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
好吧，他就是活了三辈子都改不掉心软的毛病。
所以洛少川已经不打算计较那些了。毕竟他这辈子过得真的很幸福，虽然不知道司晨为什么会拥有了原书的记忆，但只要对方像这段时间一样不再打扰自己的生活，那他就觉得足够了。
“你怎么知道？你没死……你变成鬼魂在我身边是不是？”
司晨瞪大双眼，急切地抓住了洛少川的衣服。
洛少川这才意识到，司晨只是“重生”了那一世的记忆，并非得知这世界原来是一本以温瑜为主角的书。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就含糊道：“我……死的时候隐约预见到的，不过也只朦胧地看到了你自杀，以及少言和温瑜结婚这种大事情。”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洛少川颇有些不甘不愿的，显然不想把自家老婆和噬人鲨扯到一起。
“所以你不知道谁才是杀你的凶手？”
洛少川瞥了他一眼：“不是意外吗？”
司晨惊讶：“当然不是……原来你不以为是我吗？”
洛少川无语：“我在你眼中到底有多傻。”
是，司晨是做了很多罪无可赦的事情。但洛少川哪怕在恨他入骨的那段时间中，甚至在失忆认为自己只是“洛影帝”的时候，也没想过对方会想要自己的命。
察觉到被信任着之后，司晨终于笑了起来，像垂败的枯花终于回光返照地绽放。
洛少川反而好奇道：“所以那不是意外？是谁想杀我？”
司晨刚想回答，就白了脸色，按照洛少川如今对洛少言的重视。
如果他知道自己明知温瑜是凶手，还放任对方和温瑜结婚的话，那就不是一顿揍能解决的事情了。
他反应极快地改口道：“是洛家的旁系，洛文轩那堆人，你死后我就替你报仇了。”
洛少川倒是没怀疑，毕竟原书剧情里写过，司晨黑化之后就把大部分洛家人整得生不如死，但他更疑惑了：“那你为什么要在我死后一直针对少言和温瑜？”
“因为我以为小洛总也参与进来了，又记恨温瑜挑拨你和我的关系……直到进了监狱，和小洛总交流过后才知道我误会了。”
司晨作为反派总裁，编瞎话的能力显然极强，半真半假地用事实撒着谎：“我本来就是撑着要出狱和小洛总同归于尽的气才在监狱里待下来的。但得知误会了，仇人都报复完了之后就觉得很空虚，就……”
自尽了……
洛少川在心中替他说完了未尽之词，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有一大堆话想对司晨说。
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告别：“那就这样吧，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了，以后也不要再见了……不过等我和少言结婚了，请柬还是会给你一份的。”
司晨匆忙追了上去，却在看到洛少川提到“结婚”时嘴角的笑意后僵住了，他看着为之执着疯狂两世的人的背影，最终忍不住攥起拳头低声问道：“你不想报仇吗？对那些上辈子害了你的人。”
比如我，司晨咬着唇想着。
“你也说了，那是“上辈子”。”
洛少川转身看着像个活死人的司晨，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我已经不恨你了，你也不必用这辈子还没发生过的事折磨自己或者折磨别人……我小时候对你说过，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可是这都是没发生，也再也不会发生的事情了，我们没有必要给仍然无辜的人扣上罪名。”
“司晨，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们总是要往前走的。”
说罢，洛少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晨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不可思议地，真的轻松了一些，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不断地自我折磨，如今在听到洛少川的这番话后，才感觉到了些许解脱。
重生的洛少川的确成长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单纯肆意的大少爷了。
那他，也应该像对方说的一样，向前看，成长起来吧？
电话响了，是司晨的助理。
“司总，温晔那边还是不肯同意把温仁交过来，还有温瑜最近似乎扒上了颇有背景的外国人，您看是不是要启动最后的计划？”
“不用，就这样吧。”
司晨本以为放弃报仇的自己会更加愧疚痛苦，但事实上他只感到轻松。
他也许，真的不需要承担那些罪孽，只在教训中成长就够了。
“对了，再帮我约一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