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收起笑容，恨恨地瞪小凯，“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们是坏小孩？”院长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常告诉他，每个有缺陷的孩子都是上帝赐予人间独一无二的礼物，是他们让这个人间充满爱与善意。
“就是坏小孩！只有爸爸妈妈不要的坏孩子才会住在这里！没人要的孩子！”
爸爸妈妈····不要他？他小脸霎时一白，有什么东西一寸一寸裂开了，碎掉了。可小林的讥笑声还在继续，甚至还喊来一帮朋友围着他指指点点。
雪雪早就害怕地跑开了，拆了一半的棒棒糖被小林他们践踏在脚下，又突然不知被谁捡起，扔到他脸上一
“我才不是！”
就像是不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引爆炸药的最后一厘导火索，他嘶吼着，奋起朝小林扑了过去！
两个男孩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扭打起来，可他只占了最初出其不意的优势，很快就被比自己高壮的小林从身上掀翻在地，紧接着其他男生也开始帮着小林撕扯他的衣服，揪头发，拿脚踢，用地上的小石子砸。
“还说不是坏小孩！坏小孩才会先动手打人！”
“你就是没人要！就是你爸爸妈妈不喜欢你，才把你丢在这里！”
“打他！打他一”
一颗石子硬生生砸在额角，立刻就见了血，他狼狈地抱住头，把自己蜷缩起来，眼神发直，嘴里一遍遍地重复着“我才不是”。可那声音太微弱，完全淹没在了这帮孩子围打声与嘲讽声里。
身上好痛，心里更痛······正当他绝望地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时，一个比自己娇小的身影扒开一道口子，挤了进来，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
“住手！”
“怎么又是你？你少管闲事啊！是他先动手打的我，看到没？”小林低头，对小女孩指指自己的左脸，上面有个浅浅的红印。
“明明是你们先骂他，这么多人打一个人羞不羞？”小女孩的脸庞粉粉嫩嫩，穿着同样粉嫩的小短裙。
付希忍抬头，借晨光瞧着，只觉自己从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芭比娃娃。
“你上次还没被一起揍够是不是？”小林恶狠狠地开始卷袖子，“我一个三年级的还怕你？”
小女孩非但没有被唬住，反而更上前一步，叉腰指着小林的鼻子，脆生生道：“打我，我也不怕！我还是会告诉老师你又在欺负人！让老师告诉你爸爸妈妈，让他们收拾你！”
看她这小大人的模样，熟练地搬出大人来威胁小林，付希忍一时间竟也忘了难过，忍不住想笑，可一弯嘴角，才发现嘴角也被打破了，扯得疼：“咝······”
“你没事吧？”女孩听到身后的动静，忙转身蹲下。
“院长一”
“糟了！快！快跑……”
这时，不知是谁大老远喊了声，惊得小林几人慌了神，三两下就作鸟兽散去，连句狠话都忘了撂下。
“喂，你回来！你还没给他道歉呢一”
付希忍牵住想去追人的小女孩：“别追了。我··……我不需要他们的道歉。”
“做错事就该道歉！”小女孩还不乐意了，嘟起嘴。他失落地摇摇头：“或许他说的也没有错……”“才不是！你一看就是好孩子，嘻嘻！”
“为什么？”付希忍诧异道。
小女孩笑着，用软软的，还有些肉乎乎的小手替他擦去脸上的尘土，才满意地偏过头，认认真真地回答：“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哥哥啊！”
从来没被女生这么夸过，他的脸红透了，半晌才憋出句：“男生·····不能说漂亮。”
“我不管，你就是很漂亮啊！”女孩儿娇哼一声，自个儿先起身，然后将他拉起来，“我最喜欢和漂亮的人交朋友了一”
那句话当时听来不作他想，可时至今日再叫付希忍回想起来，却不免好笑。这姑娘啊，小小年纪就学会看脸了。十几年前似乎还不是个看脸的世界，她也算走在时代前头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吴佳佳。”女孩冲他伸出手。孩子之间，手牵手，就是好朋友了。
“我叫·……”
“佳佳？佳佳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走吧，我们该回去了一”
“小朋友再见哦。佳佳和哥哥说再见一”
他还来不及说出口，只差一点儿，那只小手却被一只大手牵走了。是她的爸爸妈妈来了，引着吴佳佳与他笑着道别。他以为她早晚还会再来，可那之后志愿者来了一拨又一拨，直到他十岁那年被养父母带出福利院，他都没有再见过她······


第31章 付希忍出车祸
“我记得那件事·····”吴佳佳细细探究他眉目中的蛛丝马迹，终于隐约看出了些幼时的模样，“福利院里那个小男孩······是你？”
付希忍垂睫笑着，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地蒙眬着：“是啊。我离开福利院后，也想过去找你，可当时我那么大了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