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樾的身上，不敢置信地望着皇后，看她唇瓣翕动，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不论是皇后也好，还是林云婉也罢，抑或是母妃，都曾经是这皇城里的贵女，也许曾经挑灯伴读，也许曾嬉笑打闹在一起，在某一个花会上彼此调侃，也在赴宴的过程中闹过小别扭，但圈子里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却是瞒都瞒不住的。
小王爷，就凭这三个字，赵嘉柔都可以想象得出来，当年大将军王府的小王爷是如何丰神俊朗，骑白马，笑春风，在跨过皇城大街的时候，如何招得那些姑娘们眼冒红星，尖叫不已。
那曾经也是母妃心底里的梦想，就好似自己在林樾的怀里说，想要一个隆重的，庄严的婚礼，永结同心，共许来世。只不过一道圣旨，便不得不抛下昔日的恩爱，含泪进宫。
也难怪，母妃会在大将军王林准一家被满门抄斩的当日，在外祖一家被打入死牢的那晚，不顾八个月的身孕，淋着倾盆大雨跪在紫宸殿的门前，哪怕是身下血流成河，也没有知觉。
那时候的母妃是何等绝望，爱人永别，亲人临死，腹中的孩儿是自己不爱的男人给的，无法改变她寻死的决心。
“母妃一生对不起的人有两个，一个就是你的哥哥，母妃永远都对不起他！”
赵嘉柔眼中泪花浮动，却不肯轻易流下来，哥哥的死，让母妃改变了心境，在母妃有了她之后，母妃才怀着身为母亲的愧疚的心，百般对她好，宠着她，护着她，再艰难都活了下来。
“林晋北，你母妃还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吗？”皇后追问着，语气尖锐，好似多年未愈合的伤口，此时被人重新扒开，里面腐烂不堪，羞于示人，浑身像竖起了刺的刺猬，想把任何企图窥视她伤口的人，吓唬走。
赵嘉柔只感觉到身后，林樾的身子猛地一颤，她担心不已，怕左武卫的人偷袭，忙要回头，肩上却传来一股温热，林樾用手扣住了她的肩头，不许她动。
赵嘉柔便没有动，有林樾在，她很安心，叹了口气，“母妃没有跟我说这些，不过母妃有我，她这么多年也不算是生活没有盼头。”
“只可惜，她死了，是你父皇下令要了她的命，要用她的命换这丹药，你还希望你父皇服下这枚害人的丹药吗？”皇后面目有些狰狞。
“放肆！”
一道阴厉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皇太后拄着拐杖快步赶了过来，她朝殿内瞪了一眼，那些听命于皇后的左武卫便忙朝一旁退了过去。皇太后在宫中多年，她身后跟着的是皇家暗卫，绝不是左武卫这种明面儿上的护卫能够比的。
皇后的脸煞白，冷汗从额头开始滑落，将她脸上的脂粉全部都打湿了，糊在一起。
“还不把仙丹给皇上服下！”皇太后朝林樾发号施令。
“是！”
林樾将求来的仙丹亲自塞到了皇上的口中，胡宪扶起皇帝，林樾在他后背上猛地一拍，皇帝的胸朝前一挺，便听到“咕噜”一声，仙丹便入了腹。
皇太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有心思打发皇后，“关进南熏殿，等皇上醒来后发落！”又吩咐赵嘉柔，“九儿这一路辛苦了，回去歇着吧，你父皇醒来了，会嘉奖你的！”
“谢皇祖母！”赵嘉柔朝林樾看了一眼，略有些不安地退了下去。
她回到空无一人的景福殿，呆呆地坐在南窗下，看着夜幕从天边慢慢地铺了过来，只觉得前途如这黑夜一般茫然。
“公主，歇下吧！”玉竹很是担忧，也不知道林大人今晚还会不会回来，公主已经在南窗下坐了一个下午了，连水都没有进一口。
赵嘉柔摇摇头，直到殿外墩子的脚步声传来，他匆匆地进来，行了个礼，就开口，“公主，皇上醒了，宣公主觐见！”
“哦！”赵嘉柔呆呆地应了一声，起身的时候才想起，“皇上有没有奖励林大人？比如说赐婚之类的！”
墩子愣了一下，失礼地抬头看了公主一眼，迷茫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奴婢来的时候，皇上让长清道长算一算大人的姻缘，这会子功夫也不知道算出来没有。”
赵嘉柔的脚步走得很缓慢，她害怕，她怕去紫宸殿的时候，正好听到皇上给林樾的赐婚，哪怕明知道林樾不会娶，她也会伤心，只因为曾经有个女人的名字和林樾的捆绑在一起过。
“若有来世，求上天再也不要让我生在这皇家！”赵嘉柔想，她的确是不适合生在皇家，七皇姐那样的才适合在皇家吧，七皇姐在宫里的时候享受着身为公主的尊荣，出宫的时候，也是那般威风。前世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骑着马身后跟着军士，从未上过战场的七皇姐有着护国将军的威风。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部《大将军养成记》，下周就开了，大家感兴趣的话，就去我专栏收一下，么么哒！

☆、第 67 章

赵嘉柔走进寝殿的时候, 里面一片安静, 她不敢抬头，就这样跪在龙床前, 整个殿里就只能听到皇帝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比起刚才死了一般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