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霍格沃茨:另一段校史 - 分卷阅读211
在看谁。
小时候,我不理解死亡这个东西,我不懂为什么墙上那些人只能活在一个小相框里头,挤巴巴的,一定闷死了。我问爸爸,他们是谁。
爸爸说:里面的人都是英雄,是他认识了很多年的年轻人,他们曾充满活力地活着,就像他现在一样。
我又问,他在看谁。
爸爸蹲下来看着我,认真地说,他在看一个很好的人。
直到有一次,潘西阿姨趁爸爸不在将我拉到一个女孩的相片下面,指着她对我说,爸爸在看她。
可那个女孩和妈妈长得完全不一样。
她长着黑头发黑眼睛,不像有些话多的相片那样与人聊天,只安静地垂眸望着一个又一个相框前经过的人……」
信纸猛地被我丢到一边,我拉过背包翻找起来——我想起曾祖母塞给我的那张看似毫无重点的相片。
泛黄褶皱的老照片被掏出来:
果然。
人群边缘,一个女孩手肘搭在桌上独自坐着,没看向镜头,不知在看哪儿,也许甚至不知自己进入了画面。她有一头长而乱的黑鬈发,一对黑亮深邃的眼睛。
相片里的女孩并不甜美,也不可爱,下巴微扬,神情飘渺,眼神里仿佛有深深思虑,好像在暗处观察着人世万物,在脑中搭建自我世界的积木,与外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冷漠疏离。她长得像一首晦涩难懂的诗。
我想,这大概就是除德拉科·马尔福以外的人眼中看到的佐伊的样子吧。
老人最后那段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话在我脑海里响起。
他说,他甚至没有一张她的照片。也许我该把这张90多年前的老照片送给他。
我起身要呼唤我的猫头鹰,可我停住了。
我想起将那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平静温和地向我娓娓道来的德拉科。
他早已不需要一张照片了。
我笑了,将照片塞回背包里。
因为他的‘佐伊’,他原谅了人世间所有痛苦绝望,从此,活得幸福自在。
真正的救赎,不是大战厮杀的胜利,而是在苦难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宁。
她便是他的救世主。
世人总试图泛滥地解释爱情。问故事结束了,还剩下什么?
始终不曾结束,永远不会遗忘。
这就是结局。
哦对了,我很久之后才知道,山楂的花语,是‘唯一的爱、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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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抵达伦敦的当晚,一只猫头鹰飞来我下榻的酒店,落下一封信后就飞走了。
蜡封上印着马尔福家族标志,来信人落款是阿奎利亚·佐伊·马尔福。
我拾起来,走回屋内的功夫就拆开了。
今天日落时,德拉科·马尔福老先生像往常一样坐在山楂树下休憩,在梦中离世。
信上说,祖父走得安详平静,经过与家人商议,他们会将老人葬在他生前最心爱的山楂树下。
我举着信的手缓缓落下。
这么快。
他似乎就只为了将这个故事完整讲述给我。现在故事结束了,讲故事的人就该离去了。
讲起那段往事时,德拉科常提到一句话:他那时还没长大,他不够成熟、不够好,让她吃了很多苦。
可我想,经过这充实的一辈子,他不必再有这样的担忧。他已成长为和他的佐伊一样智慧通达的人,再次站在她面前,他们终于可以成为平等的爱人。
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和他的女孩在他们的山楂树下重逢了吧。她也许正坏笑着打趣他的皱纹和发际线,还有老态龙钟的身形。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摞厚厚的手稿。
我起身,走过去。我将厚厚的纸稿投进壁炉里,火焰发出噗一声,然后劈啪熊熊燃烧起来,热气卷着火光扑到我脸上。
让我的饭碗见鬼去吧。
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将这个故事讲给第三个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带着偏见和道德戒尺对这个故事说三道四,世人不加思考的肤浅评判会玷污这个纯洁的、爱与救赎的故事。
他们不配,我也不配。
就让这个故事和它的两个主人公一样,顺其自然地消长逝去吧,直到被埋葬,被淡忘。
多少年后,直到霍格沃茨变成野草蔓生的荒野,曾匆匆在这个故事里留下过足迹的人都将只剩下散落各地、被风雨侵蚀得看不出名字的墓碑,伟大的救世主也终会被遗忘。到那时,好奇的史学家会对着某块遗迹上模糊的名字伤透脑筋,'戴XX斯'?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个家族?刻着'戴什么斯'字样的锈蚀的祖母绿戒指,又怎么会从马尔福庄园挖出来呢?
他们会百思不得其解,烦躁地靠在挖出戒指的山楂树粗糙的树干上休息,不一会儿就忘了这个疑虑,而是走神想:不知这棵树被种在这里多久了?
至此,不再有旁人知晓那九十年前发生在霍格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