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断发半壁城 - 分卷阅读144
难宁,连喝酒都觉得乏味,反而起身走到屋檐边盯着一颗墙边的树看,比划着是不是能跳过去抱住,笑的痴傻。
[阿语,你睡了吗?可还安眠?你可知晓,本王想你了,可本王,居然没有勇气来见你一面。]
远处的纪府某院中,莲儿取了披风给趴在桌子的纪思语盖上,看着荷包上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忆字,忍不住抓了把边角料盖住眼不见为净,然后起身吹灭了蜡烛。
红烛长泪生情丝,情丝不知何归处,归处寻得人已散,人散情断泪红烛。
无论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的太阳,始终都会照常升起。
纪府里纵然人人一副心疼纪思语的样子,可她还是得装的云淡风轻满不在乎。
她不想让人看了笑话,更不想让人担心。
府中上下都生怕激到她伤心事,各个都刻意讨好她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然而比纪府中人更加小心翼翼的,却是祁安王府。
殷采易一觉醒来之后,本想借着晨曦索取一些新婚的温存,不想却发现身旁的被褥里空空如也,连个鬼都没有。
昨夜的事,她记不太清楚了,明明没有喝酒,却昏昏沉沉的,只依稀记得常忆年好像说了些柔情蜜语,后来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念之!念之!”她气闷的大声叫唤着。
陪嫁丫鬟念之连忙跑进来,叫了一声小姐,立马发觉不对,改口道:“侧妃。”
这不改口还好,一改,殷采易当场拉下了脸色。
侧妃二字,如针刺一般,令她浑身不适,她板着面孔趾高气扬的问道:“王爷呢?”
念之颤颤巍巍的回话:“不……不知道。”
“不知道?”殷采易掀开被子,走过去直接一个巴掌:“你一个做下人伺候着的,还有脸说王爷去哪儿了,不知道?”
念之捂着火辣辣的脸惶恐解释:“王爷一早就出去了,没有交代,念之不敢多问。”
“还狡辩?”殷采易说着,抬起手眼看又是一巴掌要落下来:“昨夜,你可是一直都守着伺候着?”
“是……是啊。”念之缩着脖子不敢有半句假话。
“那好,就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殷采易想到了什么,总算把手收了回去:“你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好好给府里的人说说,说的有声有色些。”
“念之不敢!念之不敢啊!”念之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她摸不懂她的意图,只知道这祁安王府里比不上大将军府,她一个新来的下人随意嚼口舌,指不定要被碧珠怎么责罚了去,带着哭腔求饶道:“这要是传出去,王爷怕是要念之好看。”
不想殷采易偏偏执意如此,甚至张狂的笑着说:“就是要传出去,传的越远越好,让有些人,眼馋眼馋。”
殷采易在祁安王府里耀武扬威了好些天,俨然一个正室主子一般,甚至借着宝心做事手脚不利索的幌子,莫须有的责罚了碧珠一回,常忆年始终也不说什么。对于她改了府里各处摆设,赶走了一大波下人的行为,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过,看过,算过。
碧珠领教了她折腾的功力后,愁的眉头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
一日,常忆年一人在书房里写字,碧珠在一旁伺候着磨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想对本王说什么?”常忆年不抬眼皮就知道了她欲言又止。
碧珠实在忍无可忍,大着胆子直接跪下道:“王爷,自打侧妃入了王府,这府中成天鸡飞狗跳的,下人们一个个惶惶不得终日,动不动就挨训挨打轰走,昨日宝心又莫名挨了几个巴掌,再这样下去,怕是府里都要没下人了。”
“没人了,就再去寻些新的来。”常忆年波澜不惊的拿毛笔沾了沾墨汁,黏厚浓稠,磨的甚好。
碧珠豁出去了,气急道:“这熟练的旧人都看不顺眼,新人哪里能行?”
常忆年听了,总算放下毛笔,正色安慰她说:“本王知道这段日子你着实为难了,可木已成舟,你也只能忍忍了。对了,本王突然想起来,从前似乎听你说过,你在入王府之前很是喜欢看折子戏,过几日,就有新戏看了,到时候,本王给你留个好位子,算是犒劳你这些年来的忠心耿耿。”
听着他话里有话,碧珠总算松下了神色,心领神会的曲膝道:“碧珠谢过王爷。”
常忆年随意的笑笑:“什么时辰了?”
“已时了。”
“好。”常忆年画完了纸上的最后一笔,盖上了一方红印,淡淡的对碧珠说:“画完了,也该休息了。”
这天夜里,常忆年忙完了公务从书房回来,正要在碧珠的伺候下更衣洗漱,不想却被黑了张脸的殷采易不由分说直接给轰走了,说是从今往后常忆年的起居更衣全都由交她一人亲自打理,绝不假以他人。
殷采易一直觉得碧珠对常忆年怀了狐媚心思,近水楼台的,指不定要浑水摸鱼攀龙附凤,碧珠对此心里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