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继而辱骂顾昊白和跟顾昊白打赌的同学，再来是批判S城与南城之间过长的距离、不够发达的交通。
陆子禾连连点头，您说得对，太对了。
张笑笑突然调转枪口：“你给顾昊白发信息了吗？”
陆子禾一愣：“呃，还没。”
“还不发，准备明天晚上回S城再发吗？”张笑笑一巴掌拍在陆子禾肩膀，“直接打电话吧，我去叫司机起床。”
陆子禾握着手机，咬了咬牙，电话没敢打，把早就截好的图发给了顾昊白。原本想用玩笑的口吻说，男朋友，我现在到南城了。如果他说他开玩笑的，她就回我也开玩笑的。
现在觉得还是郑重点好。
这份感情就算结果是壮烈牺牲，它也必须有个庄严的葬礼。
还没等陆子禾组织好语言，顾昊白先回了：“开玩笑的。”
陆子禾傻了，这怎么办？她还是下意识地问：“怎么还没休息？”
“学生会聚餐，玩到现在还没回去。”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抱怨。
坐了几小时特快的陆子禾突然不爽了，她拼死拼活地赶来，凭什么你这么轻松惬意。她立马给顾昊白打电话了。
顾昊白接了，声音有点哑：“喂？”
陆子禾听声秒怂，吭哧道：“顾昊白，是我。”
顾昊白语气轻松：“嗯，怎么了？”
“我现在在南城。”因为你的一条啥也不是的朋友圈回了南城。
“啊？”顾昊白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回家了？”
“没有。”陆子禾吸气，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干净点，“我现在在北站，几个小时前我还在S城。”
陆子禾觉得自己的语气，嗯，有点咄咄逼人了，不像告白像讨债。
可不就是讨债？
陆子禾默默嘲笑了自己一下，忍住漫上牙关的涩意，问：“你等会有空吗，我有话想当面跟你说。”
“啊？”顾昊白的声调陡高一度，又迅速调整回一贯的平稳，“好的。”
清凉的夜风吹得人瑟瑟发抖，陆子禾挂断电话，扑进张笑笑的怀里蹭来蹭去。
张笑笑搂着她，拍了拍：“说好了？”
“嗯。”陆子禾从张笑笑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笑盈盈的脸，杏眼格外明亮，“我说跟他当面说，他说好。”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张笑笑感觉她无法理解姐妹现在的脑回路。
因为我有一个郑重其事的机会啊，陆子禾觉得结果如何真的不重要了，她心甘情愿且不觉后悔。
万万没想到的是，张笑笑的朋友路况不熟，开错了路，还不止一次。张笑笑的朋友一边开车一边碎碎念：“完了完了，我这坏人姻缘啊，完了完了。妹子，你别着急啊，等我开上莫干山路，一定把车速飙起来。”
陆子禾赶忙道：“没事没事，今天真的麻烦你了，你慢慢开，注意安全。”
朋友笑道：“是啊，安全第一。”她说着又从后视镜看了陆子禾一眼，“妹子，你这个颜值，还要倒追？不至于吧。”
“至于。”张笑笑坐在副驾驶上，神色冰冷道，“这脸是用脑子换的。”
朋友笑道：“说真的，我对你们高中太好奇了，怎么感觉都是女追男，而且还是虐恋情深的那种。”
被明涵的张笑笑恼羞成怒：“开你的车吧。”
陆子禾大笑。
凌晨2点多时，顾昊白发信息问她到哪了。
陆子禾回他：“司机开错路了。”
顾昊白回了个问号，又问“司机靠谱吗？”
“张笑笑的朋友，应该靠谱吧。”
顾昊白回了个擦汗的表情：“到了给我打电话。”
陆子禾在3点多的时候到了南城大学老校区，张笑笑她们走后，陆子禾自己找了家肯德基坐下。
天快亮了，也不急在那一会。等他睡醒了再说吧。
晨光熹微而温柔，一如我对你的爱意，可能太过纤弱，却是现在的我能给你的所有。
快到5点20的时候，陆子禾想，要不要现在发条信息给他，会不会太矫情了。
夜奔千里的事都做了，还在乎这个？陆子禾磨磨牙，摇摇头，还是算了。她趴在手臂上默默地等时间过去，期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很快又吓醒了，醒来头疼欲裂，不敢再睡。
时间到了6点20，陆子禾给顾昊白发了信息“我到了。”
过了一会，顾昊白回了信息：“在哪？我来找你。”
“嗯，应该是正大门吧，宁海路上的那个。”
“那是北大门。”
陆子禾：……尴尬。这门造的这么华丽，还以为是正大门。

女为悦己者容


早上6点的南城，车流已然匆忙，行人很少，稍显清寂。
陆子禾估摸着顾昊白还要洗漱，她就晃晃悠悠地往校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