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浮现在眼底，“在哪？”
周月曦也没卖关子，扬了扬下巴，“你顺着这条路走，就能看到了。”
沈清河没有迟疑，朝着周月曦指定的方向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
周月曦看着他的着急背影，笑容微涩。难得看见这个外界中传言清冷矜贵的人，也有这么仓皇的一幕。
外表再坚固的人，心里总有一处柔软的地方，住着自己心爱的人。
周月曦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院子。
*
沈清河按照周月曦指的路，走了有200米，才看见在路边的石头上坐着的人。这里极少有路灯，一到夜幕降临，整个村子只有家家户户那里透过的灯光。
夜色下，禾花花把自己藏在黑暗里。蜷成了一团。
沈清河的脚步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才缓缓放轻。只是再轻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也显得很明显。
禾花花听见声音，以为是周月曦，“我没事了周姐，只是想自己呆一会儿。”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还在哭，却硬撑着。
沈清河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朝她走过去。
禾花花能察觉到那脚步声没有远离，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又重新往膝盖里埋了埋脸，不想被人看到。
一阵叹气声从她头顶传来。沈清河蹲了下来。朦胧中，禾花花感觉有一双手轻抚在了自己的头顶。
她抬起头，朦胧中只看到了那人大概的轮廓。但是他身上独有的气味，让她立即认出了他。
“你怎么过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对于沈清河的到来有点意外。说完之后又立即地下了头，他过来肯定也是要问自己那些问题吧。
一股酸楚从心底冒了出来，禾花花不敢看他。
“这是你第二次这样问我。”沈清河的语气里有些无奈，收了手。
禾花花微怔，也想起来了在酒店的那一次。她闷闷的‘恩’了声。
“你跟之前很不一样。”沈清河的声音从她的面前，移到了旁边。禾花花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却见沈清河跟她一样，坐在了她旁边的石头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她，而是微扬着下巴看着夜空，像是在回忆。
“怎么不一样？”禾花花的哭声停了。
沈清河的眼底略过温柔，“以前的你，简直是无法无天。虽然只是十几岁的姑娘，但是身后总跟着班里的那几个不学无术的。”
“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一阵骚乱。”沈清河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带着笑意。
这说的是上学时两个人认识的时候。随着沈清河的话，禾花花的脑海里也闪过几个片段。
“而他们都依你马首是瞻，那时候你还有个外号，记得吧。‘花姐’。”
怎么会不记得。
“肆意张扬，率性洒脱。那时候的你浑身都散发着光芒，所有人都会被你吸引。”沈清河突然回头，看向禾花花。
禾花花的眼神也来不及收回。两个人的视线借着黑夜无声的对望。
“但是，现在呢？现在的禾花花是什么样的？”沈清河的声音里没了回忆时的温柔。
禾花花被问的哑口无言。现在的她？
“胆小怕事，束手束脚，学会伪装，甚至还会自己躲起来哭。”
“我……”禾花花本能的想解释，但是却又无话可说。他说的对，自己确实是这样。
“我说的对吗？禾花花。”
禾花花没有否认，她垂下眼眸，她喃喃的回道：“有一些改变，是因为知道怕了。”
对于她的回答，沈清河没有回应。
沈清河看着前方，纠缠了他十多年的问题要挣脱束缚挣脱开来，他还想问她，为什么那个时候一句话都不说的，就离开。
这个问题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根深蒂固的扎根在他的血液里。
他是有些怨的，怨她的绝情和不告而别。
沈清河闭了闭眼睛，压下了所有的情绪。现在不适合问这些。
他沉默的时候，禾花花一直看着他。等沈清河的眼睛再睁开，眼底已经没有了波澜。
“沈清河。”她突然出声。
沈清河侧了头看向她。
“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禾花花忐忑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因为这句话被提了起来。
禾花花没有等沈清河说话，就开始自己回答了。
“我很意外自己能来参加这个节目。你知道的，我来这个节目的唯一途径，是陈吉。”她看着他，“而这个机会也在那一晚被终止了。”
她苦笑了声，“你可能也不会相信，说不定在你的心里会以为我又去找他了。”
“所以当永角儿问我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语气极轻。
“不过，我没有回答不代表我默认了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