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在怀里似的。
他垂头，询问路梨，嗓音温和低沉，有着连他都没察觉到的柔意。
如果是今天之前，路梨或许会放纵自己的感情，默认他们之间可能的发展，但是此刻，她却如坠冰窟，连沈知言温和态度背后代表的是什么，也不愿去猜测。
甚至隐隐觉得他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包括对她产生的一些好感。
路梨自认拧巴，性格也不算太好，他们之前完全没见过，是什么能让他耍手段接近自己？还和她结婚？
总不能是喜欢？可是沈知言分明说过高中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也从未去过B市，她与沈知言没有见过，也没有过交集。
她收好手机，没有看一眼沈知言，说道：“我去跟妈妈说一声，然后我们出去走走吧。”
沈知言手指不自觉摩挲沙发，蹙眉看着路梨，往常甜软的笑变得沉郁，在路梨起身的刹那，他抓住她的手腕，担忧道：“你今天怎么了？”
路梨停住几秒，然后回头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昨晚熬夜太久，有些困倦。”
说到这，路梨一把将沈知言的手丢开，往楼上走去。
*
沈母对于小两口要出去转悠很开心，还嘱咐晚上不用回来太早，路梨扯出一抹笑，便和沈知言朝外走去。
C市这座城市是座休闲之都，到了晚上，城市仿佛才苏醒。
路梨高一来到这里念高中，那时都是补习机构和学校两点一线，到了大学毕业后回来，也是住在郊外，从来没仔细感受过这座城市的魅力。
他们慢慢走到一中门外，此时大门紧闭，里面灯火通明，似乎正在上晚自习。路梨站在校门口，望着校园一角，有些出神。
直到一份梅干菜扣肉饼递到自己手上，还有一碗甜豆花。
路梨看过去，沈知言直直地将吃的拿到自己面前，却看也不看这边，转过头，他的声音有些别扭：“喏，看你晚饭也没吃多少。”
路梨抿了抿唇，想要推拒，最后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她走到一个街边横杠上坐下，沈知言插兜，站在她的身侧。
两人都是容貌出众的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倒是吸引了周围过路人的视线。
路梨小口咬着手中的扣肉饼，梅干菜的咸香和猪肉的油香融合恰当，饼皮酥脆，一口咬下去，能听见咔嚓的脆响。
她沉默地吃完半个饼，便吃不下，正打算扔掉，却不想沈知言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他吃相不太斯文，却利落，三两下便把剩下的饼全部吃完。
去扔掉袋子之后回来，他又带回来一杯果汁，递给路梨。
路梨没有接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沈知言锋利的眉眼，以往眼尾上扬，缀着不羁，现在却莫名在周围店铺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像一个纯净的少年。
路梨转回头，视线越过一中，看向二中，声线有些低，透着疏离：“沈知言，你高中在二中上的吗？”
沈知言瞥了一眼，便继续看着路梨，对她想要了解自己的过去，心底升起一种难言的喜悦，他肃了肃神色，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淡然点：“昂。”
“我以前在一中上学。”
这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他还想起了，他以前常常在奶茶店看她从学校出来，只是不敢凑到人姑娘面前去。
啧，胆小鬼。
沈知言简直不敢相信记忆中的那个怂包是自己，要是换成他，哪还需要等待这么久？说不定他早就在高三毕业前就把路梨叼回家。
“说来也是巧了，一中和二中离得这么近，我们竟然一次也没见过。”
“昂。以前没机会认识吧。”
怎么没见过？你不知道罢了。
这种对于过去秘密而衍生出的隐秘喜悦，令沈知言微微勾起唇，他眼眸亮起光，侧头看见路梨表情更加沉寂，忍不住大手揉上小姑娘的头顶。
柔软的细发在指尖穿梭，简直比家里那只干饭猫还有让人上瘾。
还没揉几下，路梨便挣脱出来，站起来，离自己三步远，脸上的神情有些陌生，歪头打量他。
沈知言不知怎么地，心头一突，下意识躲开路梨的视线。
路梨见状，收回视线，重复道：“以前，我们没见过吗？”
“我这样貌，在你高中应该不多见。”沈知言嘚瑟挑眉，继续道：“见过的话，你还会忘了我？”
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路梨渐渐放松下来，医生说沈知言的记忆只到18岁，也许现在的他真得不记得过去的那些事。
想到这里，路梨的表情柔和下来，为自己刚才对他的猜测有些愧疚。
虽然不知道沈知言为什么伪装性格，接近自己，但是路梨不是会无故发脾气的姑娘，确定失忆后的沈知言不知情，她便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
路梨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因为昨晚熬夜而带来的疲惫纷纷袭来，她想要和沈知言回去休息，于是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家了。”
沈知言立即答应，他总是对今天的路梨有些奇怪，想要让她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变回他熟悉的小姑娘。
沈知言走在外侧，为路梨挡去来往的人群，街边的摊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