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白月光是我(重生) - 分卷阅读30
再多看。
正是清晨,可天气却依旧阴沉。
自从那场雪之后,京城便仿佛再次进入冬日,天气冷嗖嗖的一直暖不起来,街上的行人穿着臃肿的棉麻褂子哆哆嗦嗦,街道上,一辆低调华贵的马车飞速行进,方向正是往宫里去。
沈云疏坐在马车里,半阖双目,听着外头的马蹄声和车辙滚动声,手中把玩着一根银簪。
那银簪看着很简单,单的一根,并无繁杂的饰物和点缀,只在最顶端的部分打成了云纹式样,十分耐看。
那晚,她戴着这根簪子,乌黑的发丝凌乱的从树洞中手忙脚乱的钻出来,双眸含着水光,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那眼神中带着疑惑、好奇……还有深深地惧意。
沈云疏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银簪上的那朵云,微阖的眼眸中泛起一丝与他平日里冷峻无情赫然相反的缱眷和需索。
快了……
尹湄。
沈云疏手指一动,那簪子便无助地掉落进他的掌心。
御书房内燃着沉香,温而不燥,香气浓郁。
沈云疏刚走进御书房,便听到“砰”的一声,一只铸金犀牛杯摔在他的面前,随即便是一声怒气冲冲地骂声,“郭元礼!”
“奴才在。”一位个子不高,面白清秀的中年太监急急忙忙的朝皇帝跪下,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却并不显得令人讨厌,他脸上带着天然的笑意,朝着皇上笑着说,“皇上请吩咐。”
“朕头疼地厉害。”皇帝发了怒以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面上反而看起来更加痛苦,“都是些什么庸医!”
“皇上您千万别动怒,您日理万机,也该歇歇……诶,皇上……”郭元礼看见沈云疏,忽然一滞,随即朝着沈云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并行礼道,“沈大人。”
皇帝赵峥旭看到沈云疏跟自己行礼,赶紧道,“矜严请起,快过来,朕正有事,头疼不已。”
“郭元礼,你出去候着。”
“奴才遵旨。”郭元礼笑着应声,随后便退了下去。
沈云疏与他擦身而过,二人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御书房门轻轻关上,赵峥旭揉了揉额头,将面前的折子递给沈云疏,“你看看,有什么好办法。”
沈云疏打开折子,迅速浏览过后,眼眸平静,“皇上,赈灾粮款贪污一案早已查清,吴尚书问斩,吴文敬元宵灯会刺杀皇上,也已经处以刑罚,那笔赈灾粮款怎会不翼而飞?“
“朕也想知道!”赵峥旭气的几乎要暴跳如雷,“这简直是在朕的脑袋上作威作福,那么大一笔银子,如何能够不翼而飞!”
沈云疏垂眸,静静等着赵峥旭冷静下来。
果然,赵峥旭怒气发完了,便又颓了下来,灰白的发丝都有些凌乱,“矜严,朕交给你的事情太多,可此事,若没有你亲自去做,朕实在不放心……”
“皇上请放心,臣可推举一人。”沈云疏嘴角微动,沉声道。
……
天色渐暗,尹湄点灯看着账册,翻一页,便将手缩回袖子里。
今日比前几日要冷,桃花早晨见天色不对,便将那小手炉带了出来,如今正好能用上,便塞给了尹湄。
尹湄拿了这手炉,便不想扔下了,抱着不放。
她今日满怀心事,有时不注意手翻得快,那账本书页刮着袖子,便带着她的伤口,弄得她手腕火辣辣地疼。
“小姐,今日早日回去歇着吧。”桃花在一旁看着她,忍不住说,“反正沈大人都说了,让你今日少看些。”
“嗯。”尹湄点点头。
正在此时,前厅传来一阵说话声。
“秦小姐请留步,沈大人真的不在府上。”苍松的声音越来越近。
“你少骗人,上次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结果他就在府上。”一个女子娇软的声音传来,“苍松,我今日又不是来打扰他的,是爹让我来给他送些东西。”
“秦小姐……”苍松十分为难。
“你看,那不是有灯光吗?矜严哥哥一定在那处。”秦玉君伸手一指尹湄所在的偏厅,然后快步朝着那方向跑去,动作飞快,苍松想拦,又不敢对她动粗,根本就拦不住。
尹湄听到声音的时候为时已晚,刚站起身,便与一路小跑进偏厅的女子四目相对。
秦玉君与孙凝不同,同为闺秀,她显然比孙凝的眼光要好了许多,身上穿的戴的并不如何累赘瞩目,却样样都是精品,装扮得恰到好处,不显浓艳,也不显单调。
可看到尹湄,她面上的笑容却是一凝,秀气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尹湄努力回忆梦境,却依旧不知此人是谁,只好静静朝她行了个礼。
秦玉君咬住嘴唇,细细打量尹湄。
尹湄今日穿的是自己在徽州时的衣裳,发间只带了简单的珠花,没有什么贵重饰物,衣裳也洗得有些发白,原本身上的罗裙是淡淡的鹅黄色,如今也浅淡的几乎看不清了,仿佛是穿着白裙子似的。
与秦玉君身上低调华贵的莹色云锦正好撞上颜色。
可明明对方只穿着一身旧衣裳,可秦玉君却心头一跳,无端端的生出浓重的危机感。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无论是公主也好,贵女也罢,想攀上沈云疏的姑娘家有的是,可秦玉君从来不担心什么,即便他从未对自己表露过什么态度,可秦玉君知道,这世上,再没有比自己更接近沈云疏的姑娘了。
可是眼前这位……
秦玉君看到她不施粉黛的脸,呼吸一窒。
苍松跟着进来,叫刚跨过门槛,便看到了这二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