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掉落的骨头纸屑夹杂在一起一片狼藉。
而老屋的堂厅里却是一片喧笑和谐，一位头发半白、精瘦的老太太坐在上位，笑呵呵的看着中间正抑扬顿挫的背着古诗的男孩。男孩同时莯差不多高，长得结实壮硕。
表演结束，围在周围的大人的热烈的鼓掌，大声的夸赞。男孩跑到自己母亲身边昂着头接受大家对他的赞赏。那模样配上他身上的大红T恤，好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时莯和高华整理好厨房来到堂厅看到的就是欢声笑语的美好画面。
而男孩的母亲就是刚刚离开厨房的那一位。
女人在骄傲的笑颜中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华母女。
“哎呀，二嫂来啦。”
“刚我还说去厨房帮你呢，结果就撞上这小子耍赖，愣是不要我走不过我刚刚出来的时候也快收拾完了。”
说完又把视线移向时莯，“莯莯现在好多了吧？我就说咱妈养的老母鸡炖的汤肯定又营养，看看这丫头脸色好多了。”
坐在上面的老太太听到这席话，脸色可见的拉了下来。
高华没有理会女人的话，拉着时莯走到老太太面前。
“妈，莯莯遭了那么一遭刚刚醒来，还没吃饭呢就帮着大家洗了两大盆的碗。不过，妈养的老母鸡就是好，莯莯吃不下饭就只喝了一碗汤。”
时莯见状，乖巧的对着老太太喊了声“奶奶。”
“祝奶奶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老太太不喜欢她们母女俩，即使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不想搭理，只随意应了一声。
时应怕等会老太太又没好脸，赶紧找了个话让大家又热络起来。
“小孩子家家的估计都坐不住，让芹芹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玩吧。”
一个比时莯高一个拳头的女生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时莯看了眼自己老妈，跟着出去了。
时芹走到院子里等时莯和男孩过来。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块地面，语气丝毫没有起伏的问道。
“你们想去玩什么？”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男孩对着时芹毫不客气地说道。
“下午。”语言中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你们想去玩什么？”
“跟你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我一个人打游戏呢。”
男孩说完，走向堂屋旁边的房间。
看着男孩回到房间，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似应该是在玩游戏。
时芹收回视线继续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又问时莯：“你想去玩什么？”
这路都没有修的乡下，对两个十多岁的少女来说有什么好玩的呢？
“在周围逛逛吧。”
时莯离开这里时也不过才四五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什么都不懂记得的却又不少。
时莯跟着时芹在房子周围大大小小的果园里、池塘边逛了近两个小时，往回走的路上时芹突然开口道
“你这些年还好吗？”
好像在关心又好像只是叹息。
时莯没有回应。
两人回到老屋，没有说话，各自分开。
时家老屋得房子也是修的奇怪，别人家的房门都是对着院子，这家倒好除了堂屋那一排，其他都是背对院子，从院子到房间还得绕一圈。
回到房间，时莯在带来的背包里找了盒饼干安慰自己的肚子。两个小时的散步让时莯的精力到达极限，倦意袭来。
时家老一辈在望平乡也算得上是大户，房子修的又宽又大。老太太生了三儿一女，每个儿女都能分到两间房。老太太不愿意分家，所以至此三兄弟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这间房就是时莯一家在老屋的房间。
这一觉时莯睡得昏昏沉沉，意识好像被什么拉扯着她，不愿她醒来。
迷蒙中睁开眼睛，眼前放大看不清的一张脸让时莯惊叫出声。
“啊”
时莯吓得往旁退去。
脸的主人并没有因为时莯的惊慌而后退，依旧保持的刚刚的姿势，神情反倒愉悦起来。
“呵呵，你可终于醒了。”
那人开口，声音太过低沉，好像是含在喉咙里说出来的。
“大家都在准备吃饭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帮你了。”
待看清对方是谁，时莯定了定心神。
“大哥回来了。”
见对方没有离开的打算，时莯继续道：
“都要吃饭了，大哥也快去吧。我马上就来。”
时浩的声音此刻好像从胸膛发出，沉得人心里发紧。
“呵，小丫头长大了。”
定定地看了时莯一眼，起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时莯放松身体将脸埋在枕头上。
片刻，时莯收拾好，打开房间往院子走去。
独留下枕头上的一块深色。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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