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和秦听的其他接触，那些在您看来都‘不合适’的接触，起因都是因为秦听很难过。”

柯温哲顿了顿，眼神不比司婷的冷，他说：“您在要求我离秦听远一点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对秦听好一点？”

“……”
司婷沉默了几秒，还是那个态度，她看柯温哲，“你喜欢我们小听吗？”

柯温哲没直接回答，只说：“我回答喜欢或不喜欢，对您都不重要，不是吗？”

“你很聪明，不怪我们小听喜欢你。”
司婷又嗤笑了声，“这么答看来你也是喜欢我们小听的。”

“她追人倒蛮有本事的，跟她爸爸一样。”
司婷抬眼看柯温哲，“她追你的时候是不是也说了很多花言巧语，巧舌如簧的？”

柯温哲蹙眉，“您不该这么说秦听。”

“但我了解她，她和她爸爸太像了，嘴皮功夫都一套一套的，把你轻易糊弄进去，其实根本没有多喜欢你。”

司婷看了看柯温哲的神色，他神色无异，镜片蓄着冷光，只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才没有转身走人。

这一计对柯温哲似乎不管用。

她又说：“那我问你，如果你现在有一场很重要的竞赛要参加，事关你大学去向，但是秦听受伤了需要你，你会放弃考试去陪她吗？”

柯温哲拧眉，“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柯温哲知道这是司婷的语言陷阱，他在斟酌字句之时，听见司婷直截了当地开口：
“你在犹豫是不是？”

“……我只是在想，您的假设要有更具体清晰的语境。”

“你就是在犹豫。”
司婷说，“你在想，倘若考试没有那么重要，或者倘若小听伤的并不重……”

“但是没有那么多倘若，你在设想的时候，就已经在你的未来和微不足道的感情之间做取舍。”

司婷顿了顿，她昂着头，语意坚决：
“而我不希望小听做这种取舍。”

-
裕泽中学依山傍水，也因此格外的，冻人。
杨芹和温冷玉在办公室外一边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在揣测办公室里的对话。

杨芹有些担心，“你说秦听妈妈不会揍柯温哲吧？”

温冷玉被杨芹的话惊了惊，“不至于吧！”

“但她妈妈的确有点难搞……”

杨芹点头赞同。

温冷玉往掌心呵了口热气，又说，“对了，今天这事你别跟秦听说，跟她没关系。”

“我知道的。”

两人正说着话，余光瞥见有个高高瘦瘦的女生拄着拐向她们走来。

“秦听……？”
温冷玉和杨芹连忙过去扶秦听，杨芹问她，“怎么过来了，这节课不是自习课？”

秦听没回答，只盯着不远处紧闭的木门，问道：“我妈妈是不是过来了？”

“没有！”
“是的。”

温冷玉和杨芹面面相觑，温冷玉瞪了杨芹一眼：不是跟你说别让秦听知道嘛！

杨芹很委屈：秦听又不傻。

秦听的视线在她们俩之前巡过一圈，而后和温冷玉说话：
“阿姨你不用瞒我的，我知道我妈妈个性。”

她顿了顿，试探性地开口：“我妈妈，是不是还说了很难听的话？”

秦听皱着眉，眼睫半垂着，因为痛经一张脸有些白。整个人有点脆弱的易碎感。

温冷玉摸了摸秦听的脑袋，“没有没有，没什么的。”

秦听不语，她低头沉默了几秒，而后很认真地开口：“对不起阿姨，都是我的问题。”

“我以后会离柯温哲远一点的，”秦听又看向杨芹，“对不起杨老师，我妈妈一定也骂你了是不是，让你难做了。”

“说些什么呢。”杨芹也抬手摸了摸秦听的脑袋。

秦听闭了闭眼，而后往前走了两步，她执意推开办公室的门。

司婷和柯温哲还在里面谈着话。

柯温哲坐在沙发上，司婷站着垂眼和他说话，气势有几分逼人。

门被推开的动静让两人都将眼神落过来。

“小听…你怎么过来了？”司婷看着秦听的脚踝。

秦听没答她的话，只仰头，她一字一顿地说话：
“妈妈，你是不是又想逼我转学了？”


第30章 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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