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必找其他话题。”
其实他并没有想过要和尹听乔见面，因为他打心底里就不喜欢尹听乔这样时时刻刻都能在“轻挑圆滑”和“咄咄逼人”之间切换自如的人。
虽然商场上什么人都有，但正好裴氏和尹氏是竞争对手，平时他犯不着找尹听乔合作，所以就更没必要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了。
“那行，不拖延时间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尹听乔自然地往后靠，脖子正好搭在椅子的靠枕上，以一个极为舒坦的坐姿坐好，仿佛他才是这间办公室的真实所有人。
“裴皓威，你为什么让冉冉停药？”
汪屿早就猜到他是为了郁芃冉的事情专程来裴氏一趟，并不意外他会问出这个问题，直接把话题丢了回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纸条被她随手放在茶几上，我随手一拿就看到了。”
因为他的语气过于坦然，汪屿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只能选择暂时相信。
“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冉冉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汪屿泰然自若：“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觉得那药奇怪，所以我自作多情去做了点功课。”
“你现在知道了多少？”
“你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两个人虽然语气十分正常，但他们自己清楚得很，这就是对方丝毫不肯让步的表现。
汪屿在听到尹听乔问出“你知道多少”的时候就开始好奇了，但不想让对方看出他现在掌握的消息并不充分，还是巧妙地撒了个谎。
既然能这么问，尹听乔肯定知道些什么，甚至有可能直接参与了郁芃冉去诊所看病这件事。
不，尹听乔应该不会参与。他和裴家不对付，郁芃冉去诊所看头痛的事情是裴家一手包办的，尹听乔基本不可能会在这其中插一脚。
汪屿愈发觉得这件事不正常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知道这件事的蹊跷之处，尹听乔为什么没有在他劝郁芃冉停药的时候出手阻止呢？
难道……郁芃冉看病吃药这件事对尹听乔也是有利的？
这中间牵扯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总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挠他进一步调查，所以他现在手头上的信息并不多，也不能妄下断言。
*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发话的是尹听乔。“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劝冉冉继续吃药。”
汪屿不置可否，但视线紧紧锁定在尹听乔身上，似乎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些什么。
之前他选修心理学的时候，教授提到过几种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在撒谎的办法，他花了几秒钟的时间从脑子里把那些听课时的记忆翻出来并打算实践看看教授说的话是否属实。
“裴皓威，我是个正常人。”
汪屿皱眉。
这说的是什么话？
“冉冉跟我是青梅竹马，我就算再坏，也想为她好。”
“所以呢？”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意思就是，你知道那个药是什么成分，我当然也清楚。我不想让冉冉冒着生命危险成为裴家的傀儡，我希望冉冉身体健康平安快乐，这是最低要求。”
“现在郁芃冉和裴家没有任何关系，裴皓诚死了之后郁芃冉就脱离裴家了，和裴家仅剩的关系不就只有那个诊所医生吗？你在说什么屁话？既然你希望她身体健康，既然你知道药物的成分，你就应该知道这个药对她没有任何积极作用，你在这跟我扯什么有的没的？”
尹听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甚至起身双手撑在汪屿的办公桌上：“裴皓威，你有点疯。”
汪屿没接话。
他确实一下没收住。
因为理智在听到尹听乔说郁芃冉和他是青梅竹马之后就短暂地下线了，然后才会字字句句都在咄咄逼人。
除了尹听乔这个让他暂时失控的决定性因素之外，他心里还装着很多事。
想也知道，既然裴家给郁芃冉找了这么个诊所医生，势必是不想让郁芃冉完全脱离裴家的控制，再来就是，裴耀宗似乎对郁芃冉很是上心，这就让他更加不安了。
裴耀宗那么精明的人，何必再绑着她不放？这其中肯定大有玄机。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尹听乔那句相当自然又相当简单的话而产生类似“嫉妒”的情绪，进而短时间内丧失了沉着和冷静。
“裴皓威。”
汪屿抬眼看他，眼里已经满是敌意。
“大家都是男人，我当然能看出来你对冉冉的态度不一样，但是很抱歉，既然你是裴家的人，那你就没有接近冉冉的机会，你也不配。再来就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哥哥没能带回家的人，凭什么就会是你的？真以为这样能对冉冉好？圈里多少人在等着看你的笑话？现在倒好，你想当你哥哥的接盘侠把你原本的嫂子变成你的妻子？你都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吗？”
尹听乔的眼里满是轻蔑，还有一丝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