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总以为我看不见 - 分卷阅读61
描述出的那间酒楼, 她原以为对方只是去那里商谈事情的。
三五杯不少,她犹豫了片刻,温声开口:“殿下还在服药, 臣妾听说酒会影响药效, 殿下还是少饮些吧。”
魏霁抿唇未语,深黑色的丹凤眼打量着她被缎带蒙住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似是能想象得出她那缎带背后认真的神情。
他深邃的眸光微微暗了暗:“啧,真麻烦。”
沈容倾到了唇边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好看的细眉紧蹙在了一起:“殿下为何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魏霁将茶盏中的温水一饮而尽,眼尾微挑抬手轻捏了她的下颚:“真拿自己当王妃了?”
沈容倾微微一怔。
世间皆传他无药可医,如今也只是回光返照。可沈容倾却从未这样想。
但她只是新帝一道圣旨赐来给他冲喜的。既非他所愿, 也非真的同他有夫妻之实。
相处得久了,便不知不觉地越了界。如今被人当面指出来了,才恍然间清醒。
是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沈容倾偏过头轻轻挣开了他的手:“王爷恕罪,是我僭越了。”
自新婚第二日唤他“殿下”,这是沈容倾第一次用回“王爷”一词。
魏霁凤眸微动,似是没料到沈容倾会如此在意。
“生气了?”他薄唇轻启,可沈容倾却没再回答了。
她后退了两步,姣好的杏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透着淡淡的疏离,掩在衣袖里的手指轻轻攥了攥。
魏霁忽而留意到了她不经意间的动作,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容倾心脏一紧,立刻将手收了回去,香囊被她小心翼翼地攥了一路,这会子一点也不想被他看见。
魏霁却越发笃定她藏了什么东西,狭长的凤眸轻眯,长指握住她另一只胳膊不叫她再往后躲,右手则从侧面越过她的身子,想将她藏在背后的手拉回来。
沈容倾蒙着眼睛看不清他此刻的动作,努力往后缩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只微用了些力道的大手。鼻梁就这么在一片黑暗之中蓦地磕在了那人硬邦邦的肩膀上。
鼻子疼得有些发酸,杏眸湿漉漉地生出了几分泪意。
手里的东西就这么被人给抢走了。
魏霁垂眸望着那个躺在掌心里的小香囊,微微怔了怔。
小巧的香囊同他宽大的手掌鲜明地形成了对比,靛蓝底的锦缎上绣着两个饱满的小柿子,柿子旁还摆了一个玉如意,含义不言而喻。
沈容倾阖了阖眼睛,知道此时什么都晚了。
她缓缓道:“本来就是给王爷的,王爷喜欢就留着,不喜欢扔了也罢。”
魏霁宛如深潭般的凤眸间似是有什么情绪翻涌而过。
沈容倾轻敛了眸光,转身离开了。
……
两个人几日都未曾说话。
仅有一墙之隔的寝殿,似是隔开了他们全部的生活轨迹。沈容倾再没闻到那熟悉的草药味,只是偶尔深夜辗转反侧的时候,隐约能听见那人在卧室里的低咳。
他应是还未睡下,也不知小厮送进去的汤药他究竟喝了没有。
意识到这些与她无关的沈容倾攥了攥手中的软枕,翻身将自己一点一点埋入锦被,轻轻闭上了眼睛。
母亲过冬用的衣裳棉被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年底药材应该还会涨价,这部分银子她也已经预留了出来。
沈容倾最好的设想是最终可以带着母亲离开安南侯府,买下一处舒适宜居的小院,安稳地生活。
大盛朝有律法,新婚期内不允许休妻、和离。等到下个月她与魏霁的新婚期便过了,到时候不用她提,那人也应该会主动休掉她这个烦扰。
即便如此,如今的一切也算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上辈子的凶手还没能找到,但当务之急是先将母亲的病彻底医好。
提起生病,她便又想起了那个不该想的人。
那个小香囊许是早已被对方丢掉了。
纤长微弯的睫毛在黑暗之中轻轻颤了颤,沈容倾强迫自己放空了思绪。
再不睡天便要亮了。
……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
枫澈正拿了东西从沈容倾的房门前路过,还未等走远便被她开口叫住了。
枫澈一凛,几步上前行了个礼,恭敬道:“王妃有何吩咐?”
其实他这几日也好奇,王爷和王妃究竟怎么了。明明之前还都好好的,自从那日王妃从王爷的寝殿里出去,府中的气氛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主子们的事不是他一个做下人的有权利过问的,一切只能顺其自然,他尽力做好本职该做的事情。
沈容倾抿了抿唇,缓缓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之前宫中送来的那两张赏花诗会宴的请帖,是否还在你那里存着?”
枫澈忆起了那两张仔细收在柜子里的请帖,微微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