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总以为我看不见 - 分卷阅读182
但她还是听清了那前半句魏霁说他会晚膳后回来。
他既然叫她在这里等他, 没有让她直接回别院之类的, 就是说明他在酒楼逗留的时间不会太长。可见是还有其他地方要去的。
昨天魏霁未说,沈容倾也没问。但这会子她确实有些好奇, 只为着魏霁在车上说的那句“不全是”。
沈容倾道:“王爷要去什么地方?”
枫澈明显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不过这事说起来也不算是朝堂上的政事,这么说来讲给沈容倾听大概也不是不行。况且王爷今日会带王妃一起出门,也足以证明了对王妃的信任。
沈容倾觉察到了他神色上的变化,她杏眸轻眯:“不能告诉我的事?”
枫澈莫名感到一阵紧张, 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容易惹王妃误会?王妃别再是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忙开口道:“王妃,属下保证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什么都没想的沈容倾眨了眨眼睛:“你就是可以告诉我了?”
枫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王妃有所不知,其实每年的今日王爷会去一趟东宫?”
沈容倾眉心微蹙:“去东宫?”
枫澈拱了拱手,正色道:“是旧时的东宫……也就是旧太子殿下从前的住处。”
沈容倾微微怔了怔。身处皇城,她多少有些听闻过有关新帝登基前的故事,旧太子原本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可那年西戎大军入境,旧太子接了圣旨领兵,一去便再没能回来。
她莫名联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她父亲也是这样从起杳无音信的。
“我记得……王爷和太子殿下都是太后所出?”因着是亲兄弟,所以感情格外不同些。
枫澈低下头,微微顿了顿:“其实不是。王爷是自幼养在太后膝下的,王爷的生母好像是从前先帝的一位嫔妃,具体情况属下知道得也不多,不过王爷和太子殿下确实比其他其他皇子间要深厚。”
沈容倾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事到如今她细细想来,好像那位太后自魏霁苏醒之后只遣御医来问过一次,听闻无药可解后便再没派人来过了。
枫澈都说完后又嘱咐道:“王妃,此事为宫中秘闻,您知道就好,便别和其他人提起了。”
沈容倾点了点头:“我明白。”此事盘根错杂,又与魏霁细细相关,她自然不会乱说。
月桃拿着披风从外面回来了,枫澈见状不再多说朝沈容倾行了一礼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茶盏里的水汽袅袅而升,沈容倾沉默了半晌,终是端起来饮了。
……
魏霁从酒楼里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坛子酒。
沈容倾从茶馆里出来,先上了马车等他。没过多久便听到车厢外有人交谈的声音,魏霁似是在低声吩咐着什么,枫澈领命应了声“是”,而后车厢帘子便从外面被人掀开了。
沈容倾一眼就望见了他手里的酒坛,坛子密封得很好,半点没有酒的味道溢出来。
“殿下去喝酒了?”
魏霁抬眸,随手将坛子放到了一边:“魏良晔送的。”
她不大喜欢他喝酒,主要还是担心酒会与他所服的汤药药性相冲,不过那日江先生跟她诊脉的时候,她随口问了一句。听江先生说他的这副药问题不大,便稍稍放心了些。
刚刚听枫澈说了那样一番话,她难免会多想些。正微微恍神的工夫,魏霁忽而开口道:“先陪你去商铺买针线,买完东西我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叫枫澈先送你回别院,我晚膳前回去。”
沈容倾下意识地动了动唇:“我陪殿下一起去。”
魏霁眸光微微顿了顿,许久,他声音低缓:“也好。”
……
这两日像是随时会下雨,所以街市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多,马车停在了商铺门口,沈容倾很快便买好了要用的针线,顺便定了两块纹样好看的布,一并装上了马车。
枫澈见自家王爷没有让王妃回去的意思,便知自己先前的想法算是猜对了。马车缓缓驶向人烟稀少的地方,透过窗帘的缝隙,沈容倾已经可以看清那厚重的宫墙。
东宫,那是从前这皇城里第二尊贵的地方。
朱红色的宫墙,璀璨的琉璃瓦……如今一切都已不复从前,只剩下萧索与空荡。
这里一看便是年久失修的样子,破败的院墙上缠着几枝枯藤,墙上的红漆已经剥落了,被微冷的风吹着,黄叶铺满在石阶上。
沈容倾望着那庞大的宫殿,不难想象出这里曾经的光景。旧太子离去不过几年,这里便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令沈容倾没想到的是,这附近一个值守的侍卫或宫人也没有,四周甚至没有人烟,这些年来此处也无人打理。
门前的匾额已经斑驳,隐约能辨认出几个字迹。魏霁上前推开了那道厚重的宫门,这里甚至没有被上锁。
他淡淡道:“进来吧。”
枫澈和月桃都被留在了马车里,如今只有沈容倾一人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