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准确性。”老谢悠悠然地继续放空，过了会儿，他说：“啊，找到你的曾曾孙子了。他现在在自来水公司上班，发展得不错。这可是你的后代，要去见见吗？”
“什么？”陈箬僵住，语无伦次地说：“不不不不不，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且我不会和周恒结婚，他也就不会出生。不对不对，你这个查询系统根本就是在乱来，你别看了！”

第 35 章

　
陈箬手忙脚乱地在老谢面前胡乱挥舞，不知多了多久，老谢终于放弃了抵抗，静静地喘着气，眼神也有了焦距。
陈箬往后退了一步，她想起来老谢是个重症患者的事实，可心里还生着气，于是也不说话。
莫名的对峙持续良久，再开口时，陈箬竟有些哽咽：“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时兴起做的事，可能毁掉别人的生活？”
从知道谢林屿的真实身份那一刻起，陈箬就活在提心吊胆里，她不敢想明天。每晚不敢合眼，害怕再睁眼时，就会面对谢林屿的离开。这一天真的到了，她开始陷入没日没夜的惶恐与担心。她身心俱疲，甚至差一点被歹徒欺辱，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可依然看不到胜利的曙光。陈箬连遭变故，再加上对新环境的陌生和恐慌，这些都使她的崩溃情绪到达顶峰。
目光所及之处是瘦削且颤动的肩，他垂下眼睑，心想自己真是老了，连看东西都模糊了。这种情况下，总要说点什么，于是他说对不起。
陈箬不懂他在为哪件事道歉。她不想和这个垂危“老人”计较，更不想让场面难堪，便调整了几个呼吸，让话题回到当下：“你当着我的面查我的生平，这样好不尊重人。你如果实在对我的身份存疑，可以直接问我。”
老谢抬脸看向她，忽然笑了：“可我还是没搞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见那个机器人。你前面说的话和这个结论没有关系。”
陈箬再次屏气，老谢又说：“我知道我派了一个机器人回去，但我不允许他和除了……以外的人接触以及表明身份。所以你为什么非要见他？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陈箬皱了皱眉，她很不喜欢老谢在说起谢林屿时的态度。他派了他做什么，他不允许他做什么云云，天高皇帝远的，他管得着他做什么吗？
“因为我喜欢他。”陈箬扬起脸，带着些缴械般的认命，超大声说：“我就是想跟他见一面，确认他到底好不好。我很早就知道他是机器人了，是我自己发现的，最开始也是我去招惹他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完美冰冷的机器人看待过，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最多，他的真挚、鲜活和对生活的热爱都不是能靠千篇一律的基因编辑形成的。你大概会觉得我很蠢，但我就是放不下，他的存在不是假的，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更不是。”
“是挺蠢的。”老谢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是毫不留情道：“即使是现在这样高度发达的社会，大众对人类和机器人结合这件事依然不认同。就像……你们那个年代的人宣称要和充气娃娃结婚。”
陈箬嘴唇翕动，她实在是很少和如此不近人情的人相处。
“那你考虑过现实问题吗？”老谢还是没什么表情，“既然你想和它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不能有孩子，他会长生不老，而你会经历生老病死？还是说，你只把它当泄欲的玩具？”
“当然不是，我们是一对一的正常关系。”陈箬声嘶力竭地表达自己的决心：“你说的那些问题，我早在跟他第一次分开又和好的时候就想好了，我能接受这一切。”
老谢还想说什么，可忽然望向陈箬身后，倏地止住了话头。
陈箬转过身，看见刚开始带她进来的医生正站在门口，手停在半空，似是在犹豫该不该敲门。窗外站了两个中年男人，正在试图往里看。
陈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你朋友来探望你了？”虽然那两人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关切。
医生已经一脸歉意地走进来，说：“抱歉，我们没拦住您弟弟。他说，您同意了今天见他？”
弟弟？！陈箬惊愕地睁大眼，她可不记得谢杉屹有什么兄弟姐妹，如果是谢霖生的，那他还真是够老当益壮的。
“让谢亦知进来。”老谢不耐烦地舔了一下嘴唇，看向陈箬：“让蔡意先带你去房间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好，好。”陈箬挪动着步子，慢慢拖拖不肯走。磨蹭半晌，她试探着开口：“你弟弟我认识的，要不要打个招呼？”
老谢明显一愣，失笑道：“按照你穿越过来的年份，他还是个婴儿，怎么记得住你？”
“啊对，”陈箬一边打哈哈一边往外走：“你弟弟小时候挺可爱的嘛，所以我就……哎呀我都忘了他长大了。”
“等会儿，回来。”
陈箬刹住脚，“怎么了？”
老谢看起来很严肃，一字一句道：“那个机器人的事你别担心，它还活着。还有，我收回刚才说你蠢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