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楚动人。

　　“乖乖这是怎么了？”

　　“想出去玩，被我骂了。”说话间，沈柠安都不忘白它一眼，“这狗心真大，自己老婆要生产了，还只想着出去，狗东西。”

　　“它是动物，你还指望它能多懂事。”林清勾勾手，乖乖小跑过来让他摸头，“像它这种狗，一天不出去可能得抑郁，你带它出去玩会吧。”

　　“那绵绵呢？”

　　“这不是有我呢。”

　　一到楼下，乖乖自然是彻底放飞自我。

　　沈柠安惦记着即将临产的绵绵，也没带它玩多长时间，大概只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就带着它上了楼。

　　刚下电梯，就遇到另一户邻居。

　　阿姨和叔叔要下去走走，见到她跟她打招呼：“刚回来？”

　　“嗯，带乖乖玩了会。”

　　“它怎么这表情？”

　　“玩的时间太短了。”沈柠安皱眉，“绵绵要生了，但它只想着玩。”

　　她和林清经常一起在小区里遛狗，乖乖和绵绵颜值高，又亲近人，好多人都认识。

　　熟悉的，见了面总要撸两把。

　　这句话也不知道戳中了眼前这对夫妻什么笑点，哈哈了两声。

　　然后说：“安安，你太可爱了，它是个畜生，你怎么能以人道德标准来要求它。”

　　沈柠安说：“是我想太多，我先回去了阿姨。”

　　“好。”阿姨点点头，突然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灯，“安安，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走廊这灯不像以前一样老闪了。”

　　她不说这句话，沈柠安也没注意到。

　　此时想想，这几天确实没遇到那种情况。

　　“好像真是，物业又找人来修了吗？”沈柠安问。

　　“不知道。”阿姨提醒她，“赶紧回家吧。”

　　回到家，沈柠安放开乖乖脖子里的脖套就凑到林清的身边。

　　她问：“怎么样了？”

　　护理垫上的绵绵张着嘴大口呼吸，舌头吐出来。

　　林清眉头一皱，医生的直觉告诉他。

　　“不好。”他蹲下把绵绵抱起来，“安安，快去开车。”

　　沈柠安迅速反应过来，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在楼下等我。”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去了宠物医院，在车上，林清就给医生打了电话，到医院以后，绵绵很快就被抱到了手术室。

　　手术灯亮起，她们两个人被隔绝在门外。

　　林清明明是个医生，又常常给人做手术，此时却根本坐不住，来来回回走。

　　“林大夫。”沈柠安走过去拍他手臂，企图安抚他，“绵绵不会有事的。”

　　“嗯。”

　　林清应了她一声，脸上的担心只增不减。

　　两个小时后，手术灯灭。

　　医生从里面出来，告诉他们，母子平安。

　　难产的原因是孩子太大了，绵绵的产道又比较狭窄，所以才会这样，幸亏送来的及时，他们还顺道帮绵绵绝了个育，不过绵绵还是要住院观察两天。

　　之后她们两个人被带到病房，沈柠安隔着铁笼子看着绵绵，伸手摸了摸它的爪子，夸赞道。

　　“绵绵真伟大。”

　　它的独生子躺在它怀里，小小的一只，明明自己还很虚弱，绵绵还是用舌头舔了舔。

　　林清也把手伸进去，碰到主人的手，绵绵又恢复了往日的娇羞。

　　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林清温柔的不行：“我们的绵绵当妈妈啦。”

　　看完绵绵，林清让沈柠安先回去吧，他在这里守着。

　　沈柠安不愿意：“一起吧。”

　　“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林清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再说，你不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乖乖啊。”

　　提起乖乖，沈柠安“哎呀”一声，转身往外跑。

　　她门没锁。

　　紧赶慢赶到了家。

　　沈柠安看到那扇关上的门，心瞬间踏实下来。

　　结果还没踏实几秒，她打开门，发现——

　　乖乖根本没在！家里！

　　沈柠安差点气晕过去。

　　这傻狗啥时候学会关门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乖乖就算跑，也不会跑出小区。

　　沈柠安下了楼就开始喊乖乖，又怕吵到邻居，便小声喊。

　　结果当她找遍整个小区都没找到乖乖身影，心里一咯噔。

　　也顾不得什么扰民不扰民了。

　　她声音大起来，一直从小区找到后面公园里。

　　“乖乖！”

　　“乖乖！”

　　声音传过来时，陆衍南刚刚坐到石板凳上。

　　眼前的大狗吐着舌头对他哈气，他一额头的汗，全身像着火了一样热。

　　伸手戳了戳狗头，陆衍南抱怨：“你可真能跑。”

　　乖乖歪着头看他，似乎不理解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体力这么差。

　　但是它玩的很尽兴，又用鼻子拱他的腿，表示再来一圈。

　　“歇会。”陆衍南摆手。

　　“乖乖，你在哪？”

　　无比思念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陆衍南低下头，他愣了几秒，双手松开狗脖子上的绳子。

　　轻轻拍了一下狗屁股。

　　“去吧，你主人在找你。”

　　乖乖听到沈柠安声音，往她的方向跑过去。

　　中途还回了一下头。

　　男人站在夜色里，目光落在它身上，柔情似水。

　　像是看它。

　　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