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除了长得小白脸一些，什么地方光彩夺目了？值得你们这样两个大美人争来夺去的？”
李锦唐向来我行无素，口无遮拦，直说的三人尴尬不已。
“斯然绝对不会同意收锦言姐姐做侍妾的，姐姐蕙质兰心，学究天人，我与斯然怎可委屈了姐姐，待来日，我与斯然定为姐姐谋一个好归宿。”
纪安歌在宋斯然开口之前抢先说了，说的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李锦言只是看了一眼宋斯然，那眼神里满是凄楚，欲言又止，泪盈于睫。宋斯然心底升起一丝不忍，毕竟她与他共处十几年，没有男女之爱，亦有兄妹之情了，他实在不忍在这个时候，将话说得太绝。
“宋斯然，你怎么说？”
李锦言从没有如此凌厉，此时的她咄咄逼人，几乎贴上了宋斯然的脸，她的眉眼近在咫尺，宋斯然尴尬地后退了一步。
对李锦言的感情，宋斯然不是没有仔细考虑过，他很确定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他也不忍伤她，这么多年她为宋家所做的，他是感念于心的，也因此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他能忍则忍，从来不愿深究。
他只道她是想不开，却终有一日，她会遇到她命中真正对的人。
“锦言，我对你从来只有兄妹之情，我与锦唐一般，当你是妹妹。”
宋斯然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捡了一句最伤人的，李锦言踉跄退了几步，她泪下如雨，几次想开口都被自己的哭声弄得说不成话。
“宋斯然，当年纪安歌离你而去，是谁守在你床边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当日，你约她来见，你在大雨滂沱里等了两日两夜，她可有来？你去陇西寻她，纪晟将你打成重伤，她可有出来见你？我不懂啊，斯然，你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李锦言几乎嘶吼起来，她猛得冲到宋斯然身旁，摇晃着她，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她是真的不明白，她对他这样好，他却视而不见。
为什么，她心里的苦又有谁明白……
纪安歌呆呆地看着，听着，忽然地，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幕模糊的影像，一名红衣女孩站在悬崖边泣不成声，忽然被人猛推了一下，她收不住脚跌了下去。
纪安歌的冷汗一阵接一阵，她想起来，那红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她甚至感觉到了被推下悬崖的一刻惊恐万状的心情。
宋斯然实在不知要如何安慰李锦言，眼见着纪安歌面色有异，他只能用力推开李锦言，来扶住站立不稳的纪安歌。
李锦言冷哼一声，慢慢收住了眼泪，她眼神空洞，穿过宋纪二人，死死盯住远处的一颗树，那样子很是骇人。
她摇摇晃晃，渐渐站立不稳，终于倒了下去。
李锦唐赶紧过来扶住妹妹，他给她搭了脉，片刻他的眼睛里有了异样的神色。
他用目光询问李锦言，这是怎么回事，她该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马上就瞒不住了，怪不得她急于嫁给宋斯然，原来……
李锦唐豁然而起，他大步冲向宋斯然，一脚下去将他掀翻在地，纪安歌本能地回手一掌将李锦唐拍出丈许。
“李锦唐，你干什么？上次你诓我去见大汗差点回不来的事，我还没有揍你，你到先动手了！”
纪安歌厉声呵斥，面上的怒气已经蓬勃而起，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人，人家不愿娶他的妹妹就上来打人。
“宋斯然，锦言她……”
李锦唐没有说完的话被李锦言呵斥打断了，她尖锐的声音带着暴戾之气，冲过来将李锦唐撞开，她自己也摔倒了。
她连滚带爬地过来想要扶起宋斯然，却被纪安歌狠狠推开了。
“斯然，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哥哥，我的事不用你管。”
李锦言头也不回，只是目光热切地追着宋斯然，李锦唐怒气勃发，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远处传来他打在树上的声音。
“锦言，对不起，我，我……”
宋斯然说得甚是艰难，竟不知要如何说下去，这些年李锦言在宋家的忙碌与鞠躬尽瘁悉数从眼前掠过，她对他实在太好，可是他却只能辜负她，要说心里不愧疚也是假的。
纪安歌深吸一口气，她可以感受到宋斯然
的进退两难，忽然地一个念头，她很想放弃这三人的游戏。
她仔细打量李锦言，她清秀的眉眼，此刻氤氲着水气，她颤抖的手想抚上宋斯然的脸庞却终于还是没有。

花落空庭满寂寥


“李姑娘，我愿意离开，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三个人，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离开，只要斯然他觉得开心，就好。”
纪安歌咬牙说完，心痛如绞，甚至呼吸都是疼的，她无法想象自己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她与他之间永远梗着一个李锦言，他与李锦言之间也永远梗着她。
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胶着了，抽刀断水水更流，只有她果断离开才是破局的方法。
三个人的路本就是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