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害眼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05章202
袁斐然张开唇,睁大眼,遥遥瞪着邝伏波。
她家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能这样?
果然刀子不捅到自己身上,都会事不管己,枉她之前认定邝伏波是“陆州帮”里唯一一个真朋友……
袁斐然双唇未合,僵僵勾起嘴角。
“斐然……”刘玲玲仍牵紧袁斐然。袁斐然比她高,低头看去,也就只有好闺蜜能在这时给她安慰和镇定。
袁斐然五指用力,抓紧刘玲玲的手,同时再狠狠瞪邝伏波一眼。
隔得远,中间多起身敬酒人潮,邝伏波根本瞧不见袁斐然表情。
他是未婚夫,也是儿子,在未婚妻和母亲都期待的日子里,必须将一场盛宴顺利、圆满地举行下去。
但其实心里搁着袁斐然的事,欢颜敬酒,并不舒服。
敬完一桌,邝伏波撂下未婚妻和何芳,决定去找袁斐然。
如果她有需要,一定定鼎力相扶。
“你要去做什么?”身后的何芳举着酒杯开口,低且冷的声音,充满警告的意味。
邝伏波脚下滞住。
邝伏波回眸,与何芳对视。
何芳用眼神提醒:现在更应划清界限。
他不及母亲气场,败阵低头,瞧见何芳杯里的红酒,震荡波澜。
邝伏波站了很久,纹丝不动。
何芳却转头问身边的准媳妇:“我们敬到哪一桌了?”
“再敬五十六桌。”
“啊——你去把波波挽着,我们继续。”
未婚妻听话过来挽邝伏波,无论笑靥还是动作,皆柔情似水,邝伏波只觉心中发软,似个跟班木偶,跟随母亲和未婚妻,继续听人恭喜,回声谢谢。
举酒,同贺,一饮尽杯。
邝伏波没有再过去。
何芳观察儿子表情,笑了笑,但胸腔里那口气始终没松。不知是不是今天的眉画得浓了,总隐隐萦绕一丝黑气。
但何芳整场宴席中,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
而袁斐然这边,根本不知道邝伏波有过来的念头。她心里最揪的还是父亲:“我打算去检察院问问,你陪不陪我去?”
她锁住刘玲玲的眼睛。
“陪!”刘玲玲正答应,许季走过来,同她道:“你先去跟外婆和我妈道声别。”
刘玲玲能看出外婆对她不满意,许季一提醒,便想过去,袁斐然却抓着她不放:时间紧迫,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
袁斐然要带刘玲玲直接离开宴会厅。
“你让她回去打个招呼,最多五分钟。”许季启唇,“待会我让张叔送你们,抄近道。”
袁斐然敛目。
数秒后,她仍保持向前的姿势,但松开刘玲玲的手。
“斐然,我很快的。”刘玲玲先解释,然后用比赛的速度赶回去。
此处仅剩下袁斐然和许季。
“不用你家司机,我喊海叔。”袁斐然说着拨电话,许季并没有沉默,反而继续开口:“我能帮的,会尽量帮。”
海叔手机传来的,是与袁母方才一样的盲音。
连留语音信箱的提醒都没有。
袁斐然感觉越发不好,但不愿在许季面前表现。
“嗯。”她冷着脸应声。
刘玲玲果然动作麻利,现在已经跑回来,陪袁斐然打车去了检察院。
然而进去很难,之后两天,刘玲玲一直陪着袁斐然打听——她父母是真犯了大罪。两人表面离婚,袁父甚至娶了新老婆,然而一切仅是某种形式的掩人耳目。
袁父始终扮演袁母的“白手套”。袁母私批土地,侵占国.有资产,行贿受贿……诸多非法罪,皆由袁父的公司经办,套上合法外衣。
同时,袁父以不正当手段谋取了高额利益,大肆敛财,最终催长成袁氏商业帝国。
刘玲玲越了解,越触目惊心,唯一庆幸的是:袁斐然并没有参与。https://Wwω.5áτXτ.CǒΜ/
刘玲玲安慰袁斐然,主动提出要再陪她一段时间。
袁斐然却拒绝了她:“哎呀,你回去实习吧——你这趟回来已经赶上年假了。”
多年挚友,她晓得刘玲玲缺钱,找到实习那会,连着好几个晚上向她报喜。
【唉,刘玲玲,我说你怎么找个实习也要敲锣打鼓啊?】
【哈哈哈哈哈,我就是高兴,好多钱啊!】
多一天假便少一天钱,这几天袁斐然冷静下来,回想宴席上许季的要求——他是对的,她不该因为自己,让刘玲玲为难。
“你回北京去吧。”袁斐然换上轻松表情,“别担心我,我会逢凶化吉的!”
几乎强行让刘玲玲买机票,飞北京。
机场送别后,因为海叔参与犯罪,也被拘了,袁斐然只能打的。
拉开门坐进去,从机场到市区,期间司机见她长得漂亮,想要搭讪,袁斐然根本不搭理。
“到了,一百二十七块钱。”司机回转身。
袁斐然打开钱包,这时才发现里面仅剩一张百元大钞。
“刷卡。”袁斐然随手取出一张,接过司机调好的POS机,输入密码。
账户冻结?
换一张,同样。
再换。
因为袁斐然所有的卡都是副卡,所以全被冻结。
“怎么了?”司机勾着脖子忘,“都没钱吗?”
这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看她钱包还是爱马仕logo,怎么,假货?
“先给你一百,我再找找。”袁斐然把仅剩的一百元给司机,翻遍包包——还好,她有随手夹钱的习惯,一百一百消失、累积,却不在意。
现在却救了她的命,包里刚好扔着一张,递给司机,找钱。
司机白她一眼,有钱嘛,干嘛磨磨蹭蹭,想坐霸王车?
袁斐然下了的士,回家。
从进大门第二步开始,开始找钱,沙发缝里翻翻,茶几翻翻……
“呜呜呜呜,你说我可怎么办呀!”
然后就听见后妈哭唧唧。
“你爸这一出事,呜呜呜我连个养老钱都没有……”
袁斐然正跪在沙发上,没好气转身:“你买的那些首饰呢?包呢?”
她点了下头:“都可以带走。”
后妈一听,仿佛得了许可令,立马上楼去打包。然后执法在数分钟后叩门。
这栋庄园里的一切,都是染着罪恶的不义之财,全部查封。
立秋后的夜,微凉。
袁斐然最近一批钱靠卖二手护肤品换来,花钱去求了很多人,认识的叔伯、阿姨,朋友们的父辈,不管之前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没有人愿意淌臭水。
现在剩下最后两百钞票,塞在健身包里侧的拉链口袋里——皮夹子是刷父亲的卡消费,所以也被没收。
她提着健身用的包,颓然游荡街头。
光秃秃,脖子也光秃秃。
今夜何处寄宿?
平时惯住的酒店,一晚要五千往上。袁斐然不熟悉余下各档次酒店的价格,挨家问,一次又一次降低水平。
最后站在某家如.家门前。
她上回进这种宾馆,还是跟张龙。
袁斐然鼓起勇气进门问价,一百八一晚,终于可以落脚。
袁斐然刷卡进入房间,如今也开始亲自收拾东西——因为失去便没钱再买,所以小心翼翼,牙刷牙膏放整齐,衣服一件件挂入柜中。
收拾着收拾着,袁斐然看见包底给俞恋代购的化妆品和小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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