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好。”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一行侍婢们只是静静地跟在身后。
“我……可以问你江湖是怎样的吗？”
相思的声音很轻，寒冰也并未回头看她，或许正是如此，相思才敢直直地望向他。一双水灵的眸子里，尽是崇拜与爱慕，那是属于少女的羞涩与憧憬。
他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淡淡地哀伤，这样温和的男子为何会有如此的悲伤呢？相思不禁对他曾经生活的环境极为好奇，她更想弄懂江湖于一个男人的重要。
“江湖……是一个牢笼吧。”
“牢笼？”
相思不解，是因为她并不明白寒冰所指。
在寒冰看来，他的江湖便是杀门，只有杀门的存在，他们这些杀手才有生存的意义。而杀门虽是中原九州各有分舵，土地辽阔，可就他长期镇守的冀州却堪比一座牢笼，死死地把他困在其中，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仍无力挣开。
“那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不会，那里也有支持我活下去的信念。”
寒冰神态自若地回应着，然眼前相思娇小的容颜却变成了寒月那张冰冷的玉容，这样一张毫无笑意的脸，却一直在他的脑中徘徊，迟迟不散。
“那你是不是很厉害？今天护卫中都没有你的对手呢。”
厉害？在江湖上待了那么久，寒冰却从未考虑这个问题。
杀门的杀手，哪有泛泛之辈。主公在自己的身侧便培养着几名精锐，供其差使，而谈及他们的功夫，必能和江湖一些有名望的人一比高低。更莫论“七子”与“十二异人”，前者由主公亲自在江湖中寻觅得来，后者更是经过千辛万苦，从上千人的试炼场中脱引而出，实力之强自不用多说。
可如此震撼的阵容之下，杀门中人却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江湖排名。暗人，本就是见不得世面的，又岂可能堂而皇之地去参加三年一度的武艺盛宴？
群英荟翠，他们也只是以完成的任务来显示自己的武功造诣。
正待寒冰思量着如何回答于相思时，倥偬的夜色中忽然绽放出绚丽的色彩，一时让人看花了眼。
“哇……好漂亮啊，快看！有人在放烟花，好漂亮，我从没看过那么好看的烟花呢！”
“应当是哪个大户人家，特意打造的吧。”
寒冰不动声色地敷衍着，只有杀门的人清楚，这一场烟火的奇妙之处。细看那烟花的颜色，便可分辨出这是杀门的联络方式。而这种独特的颜色，是主公花了多年心血才调配出来的，这样一个身怀各种技艺的门主，让寒冰实在无法推究出他的根底来。
不知杀门里又是出了什么事，竟要将所有的弟子招回？
“听说八月初一在城北会有集市。”
“是么？那我们到时去看看吧。”
“王爷有吩咐，如非必要，不可出府。”寒冰如实说着，自看到相思一副失望的神色，又缓缓说道。“不如让我试着与王爷说一说，或许他能应允，只是我刚入王府，怕有此请求会有不妥。”
“那我去找爹说，他可能就会答应了。”
“这……好吗？”
“没事的，那你到时候可要陪我去。”
“王爷已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想来你去哪我都要跟着保护你的。”
“真得？那太好了……”
相思低着的面容里都是忍不住的笑意，两人一直缓缓地走到了相思所住的南厢。到了房门口，寒冰等着相思进去，可那娇羞地女子只是站在那里，不知想说什么，寒冰也有些不得其解。
“怎么了？”
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寒冰终是开口询问，可相思瞥了他一眼，却仍是不说话。终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相思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黄纸，塞进了寒冰的怀里，遂冲进了房间，紧紧地关上门，扣上了门闩。
方才寒冰没拿稳的黄纸已掉落在地上，寒冰低腰捡起一看，不过是两句诗词，不知有何特别。细想了一会，又见相思这般紧张，莫非这就是七夕那夜莲花灯上的黄纸？
如今想来，那夜事后，寒冰的确是未再见过，原来是落在了相思那。
寻父相思情，谁能应相思。
这张黄纸的主人竟是相思？寒冰看了看窗影中的身影，缓缓走开。
所谓的顺其自然，所谓的天命缘分，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莫不是上苍看不惯世事的平淡安宁，所以才弄出这些事事纷纷来吗？

第三十三章


自从寒冰入瑞王府以来，寒月便很少走动，一直待在轩雨楼中。可有时候，一个人的冥思妄想，更容易让人伤神憔悴。
几次昼夜，秋云啸曾无意看到屋檐上，坐着一个白衫女子，静望四周。
每每看见此景，秋云啸总会长长地叹口气。他先后曾服侍过三代“七子”，其中和情字沾边的，没一个落得了好下场。如今这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