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 - 分卷阅读89
山塘镇憋了几日,实在忍不住就跑来赌坊看看了。
楚婳不知这些,但她听到霍时洲在这里,眼睛一亮:“主上、在哪里?”
小姑娘先前像只茫然的兔子徘徊在陌生的环境里,此刻又宛若找到了兔子窝、见到了胡萝卜般依恋而欣喜。
燕三翻了个白眼,“跟紧。”
楚婳点点头,“嗯嗯。”
销金楼内虽然人流如潮,但还算有序,走进最里头,一蒙着面具的中年男子坐在长桌尽头,一群人围在桌子边吵吵闹闹。
楚婳好奇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燕三道:“骰宝。”
骰宝是用骰子赌玩赢得金钱的一种法子,最简单的规则是赌大小,由各位闲家向庄家下注。他和楚婳解释完骰宝后,小姑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蒙面人便是庄家,他将三颗骰子放在有盖器皿内来回摇晃,盅盖与盅座牢牢系住,动作行云流水。
许多人都往前挤,楚婳和燕三被挤到了边上,燕三虽然也想参与赌玩,但今日主要还是看别人玩,于是他将小姑娘拉到桌上,两人在人群中于高处站起来,探头探脑。
四周喧哗。
“销金楼楼主亲自做庄,让开让开,本大爷今日要一睹为快!我压一百两!”
“四十两!”
“六十两!”
“操,别挤着老子,先来后到懂不懂?”
庄家笑呵呵朝众人作揖礼,像只笑面虎,眼里有着商人的精光,询问道:“各位赌友可是下注完毕了?”
他话音未落,楼上包厢忽然传来一阵低笑,那笑声低沉,似乎带了内力,不低不响,却莫名地有着一股压迫感,让这张赌桌的人们都能听得情绪,人群瞬间安静了许多。
赌坊的包厢都是半场开,留给尊贵的客人休息,以便能看清赌场中的局势、观赏庄家和闲家的玩法。
众人闻声抬眸,想看看是哪位客人,楚婳也跟着望过去,探头好奇。
纱帘之后,隐约勾勒一人的身影,能看出来是个男子,他的嗓音沉哑,“庄家,赌银两有些腻了,换个赌注?”
那深深沉沉宛若古琴的嗓音传入楚婳的耳中,她心脏骤然一跳,隔着一层轻纱可以模糊看见他的容颜。
庄家端坐,闻言抬起头,道:“自是可以,赌友可否先现出真容?”
红纱帘后的男声轻笑:“岳知,去。”
“诺。”
那帘幕轻纱被撩开,露出男子的容颜,楚婳呼吸微微一窒。
只见琉璃灯光下纸醉金迷,光色晕开了袅袅烟香,包厢内琵琶笙箫。
霍时洲的下颚被暖光光轻轻勾勒,玄墨锦衣的扣子系到了脖子,将他的修长脖颈和锁骨遮住,衣襟处只用一颗纯白的珍珠简单地装饰,黑与白的色差冲击着显露出一丝禁欲感。他微抬下巴时,能隐约露出性感的喉结。
他笑意散漫,屈膝靠着锦塌,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单手支着下颚,另一手懒洋洋地举起酒杯,朝庄家遥遥一敬。
庄家起身,举杯回敬,“这位赌友想下什么筹码?彩头是何?”
霍时洲喝了酒,语气里带了丝丝醉意,醺醉着磁性的嗓音更加惑人,淡淡挑眉:“销金楼。”
此言一出,一众哗然。
赌友向来狂傲,但从他们还未见过如此傲之人。
庄家眯起眼,眼中暗芒闪瞬,忽然仰头大笑,“赌友好大的口气,你就不怕输的倾家荡产路睡街头吗?”
霍时洲垂着眸子俯视他,神情淡淡,勾了勾唇,“楼主不敢?”
不叫庄家,而是称呼楼主。
有人唏嘘,有人怒骂。
“哪里来的小儿如此猖狂!楼主不必理会他!一笑作罢。”
“这骰宝本就是庄家占据优势,从来都是闲家输得惨烈,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楼主,咱们接下这局,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不知者真真无知!”
庄家阴沉着脸,应了:“好啊。”
霍时洲眸中暗芒闪瞬,笑道:“楼主爽快。”
庄家甩袖坐下,沉声道:“赌友果真豪赌。”
霍时洲再笑:“承让。”
庄家气噎,这都没赌呢,承让个屁?真以为自己赢了?
他气笑了,但还是耐着好脾性,端着笑面虎的模样,让舞女们跳舞助兴。
这是销金楼惯例,每当大赌都会让歌姬舞女献艺。
穿着轻纱酮体隐露的舞女们扭腰舞动跳跃,一位坐进了庄家的怀里,另一位贴着霍时洲的身边妖娆地扭着身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坐进他的怀中。
楚婳抿了抿泛白的唇,不由上前一步,出声呢喃:“不要……”
她的嗓音太小,被喧哗的赌坊人声压下去,连边上的燕三都没听清。
而原本神情淡漠的霍时洲却忽然一怔,侧眸,目光穿过人群朝她看来。
楚婳对上那双深邃的狼眸,心尖蓦然一动,怦怦作响敲打着她的胸口,一股陌生的酸涩情绪袭来,冲击着她的大脑晕晕乎乎。
她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转身跑出了赌坊。
燕三一惊:“小结巴!”
他正要去拉她,却被人群涌动挤进了更里面,错过了抓住楚婳的瞬间,眼睁睁地看着她跑出赌坊,背影娇小单薄。
“庄家要开器皿派彩了!!”
“别挤老子啊啊!”
霍时洲微微抬手,鸣鸿古刀出鞘,“铿锵”一声插入墙壁,刀光泛起寒意。赌坊顿时息声,舞姬已被吓得跌坐,哪敢再上前去招惹这煞神。
“嘘。”他竖起食指,轻贴薄唇,眯起狼眸看着众生百相,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