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防，差点和对方撞上。
关键时刻，还是叶修猛地搂住你的肩膀，往他那边一带。
你没反应过来，直接撞进他怀里。
“没事，走吧。”
他目视前方，状似无意。
你没吱声，低头瞅着路人形形色）色的鞋子。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没动，也没说话。
于是他揽着你的手臂，便再没放下。
他那头还在跟叶秋唠嗑。
“哎，咱家老头，在家干嘛呢？”
你没看他的脸，却觉他说话的语调，比之前要上扬许多，带着抑制之后仍会满溢出来的欢快。
“昨天说没出正月要上大院里头看戏。”
“我去，年年来演四郎探母的那个？”
“何止啊，这几年开始还有霸王别姬呢。”
“也不嫌腻得慌。要真喜欢，你给老爷子找找前门茶馆，虎坊桥那边，没事儿听去呗。”
“老爷子就图一热闹……”
“啧，也是。”你感觉他揽着你的手紧了紧。“他那一帮老朋友。”
你突然被搂紧，脚步微乱，下意识抬头瞅。
叶修正冲叶秋扬了扬下巴，做了个口型，不知在打什么哑谜。
叶秋倒是挑了挑眉，看看你，突然憋笑。
叶修回过头来，目光忽然和你相撞。马上转过去，尴尬地咳了两声。
却是笑着的。
“那我先去那边看看……回头我直接去网吧了啊。”
“咳，快去吧。”
你突然羞恼。隔着衣服捅了把他的腰眼。叶修被你戳得一激灵，哎呦了声，没挣没躲乐得不行。依旧带着你，穿过主街的灯笼长廊。
天已经黑透了。头顶没了灯笼的遮挡，能直接看见闷黑的夜空。
一颗星星都看不着。
你们一路看着两边的花灯。天气是冷的，他揽着的地方却慢慢温暖。
你心里有点乱。
你知道他看起来没什么，但心里一定和你一样糊涂涂。
花灯美吗？灯谜难吗？路边有什么小吃？商家出了什么活动？
不记得。
两个人就这样，走马观花一样，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
越走，你心里，就越来越明镜似的。
慢慢擦亮了。
走到广场边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雪。
难得的雪花，不大点，跟小盐粒似的，细细扬扬晃悠着落下。小得你都心疼。
却引起了周围人的阵阵惊呼。
那天你吓得够呛。
而叶修只揉了揉你的脑袋。就去赶飞机了。
之后，直到今天。
他都没多说，你也没多讲。
随着第一支焰火冲上夜空，在半空中盛放。一朵，两朵，接连不断的烟花飞舞着，绚烂地连成片。
映亮了半边天，映亮了空中细碎的雪。
也映亮你们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有点感动。
从游戏里最初相遇抱大腿，到为了荣耀朝夕相处。
他是怎么，是什么时候，对你……这样了呢。
叶修盯着那天空，也有些出神。
怎么喜欢，什么时候喜欢，他也不知道。
不过这都无所谓。
但确实是有过一瞬间。
有那么一瞬间。就在你哭湿了他的裤子，傻了吧唧哼唧着让他把你装箱里带走的时候。他还真的有种给你拎回家的冲动。
叶修是真真切切，感觉到心动了的。
也是真真切切，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嘶，挺冷。”叶修突然裹了裹大衣。伸手找到了你冰凉的爪子，握紧，揣进衣兜。
“走啊，回去煮两个汤圆。”他凑近了看你，微微低垂着眼睫。眼里面，浸满亮晶晶的笑。
他不用多说，你不用多讲。
你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感觉到手指肚在他的大衣口袋里，被捏了捏。
你指尖微动，马上让他回应似的攥紧，抹挲。
不需要太多言语，只是因为你们都清楚。
他知道你会明白他的意思。
而你也知道他会懂得你的回答。
烟花还在盛放。
明明灭灭，足以隐藏唇边的笑意，和相扣的手掌。
今天的灯街，真的很漂亮。
……
“这边走。”叶修突然带你拐上另一条街。
“咋的了？诶我好像看见老板娘了……”你下意识抽出手，雀跃着想要过去看看。
“哪有啊。走这边再逛会。”叶修反应迅速地抓住你。
“那我给果果打电话问问她们吃不吃汤圆。”
“不用打，听话，老板娘她们晚上在外面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