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催促：“还不快带着小淮上去。”
季桐扯着唇角露出八颗小牙齿、皮笑肉不笑：“……好的呢。”
季桐走在前面走一步挪两下，迈出去的步子看起来比丧尸还蹒跚。
祁淮跟在后面，双臂抱在胸前嗤笑：“要不要我给你副拐？”
季桐一脸怒气地回头，在6号疯狂地提示下才没有张牙舞爪地朝他冲过去。
祁淮眼神一扫：“嗯？”
“……”她揉了揉脸，手动扯出一个笑，“呵呵，祁淮哥哥你真会开玩笑，我这不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嘛。”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季桐加快脚步上楼，在前面打开了房门，“祁淮哥哥，进来吧。”
——“躲是躲不了了，是你非要凑上来的，别怪我！”
祁淮怀疑地看向季桐，她这又是要整哪出？
季桐殷勤地搬来椅子，把两个椅子亲亲密密排排坐，自己在左边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右边椅子上，满含期待、含情脉脉，“祁淮，快过来坐。
祁淮走过去却站在离季桐半米远的地方：“你先去把月考卷拿过来。”
季桐看了眼光秃秃的桌子。
——“是了，这种时候确实还是需要道具掩护一下的。”
——“你给我等着！今天就让你知道人是怎么被气死的。”
祁淮默默听着季桐的话按兵不动，只在趁着她去拿书包的时候把椅子扯出来，坐下。
季桐拿着自己的月考卷过来，发现自己的椅子跟祁淮之间隔着差不多一个东非大裂谷。
她把手放在椅子上搬了搬，没动。
低头一看祁淮的脚正蹬在右边椅子腿上，“祁淮哥哥？”
祁淮睨了她一眼，“就这么坐。”
——“狗东西竟然跟我来硬的？”
此路不通，季桐改变了策略，手搭在他的袖子上，轻轻扯了扯，声音做作到腻人：“祁淮哥哥，你都好久没理我了，你答应我爸给我补课我好高兴呀，还记得……”
祁淮似笑非笑：“是吗？”
“呃……是啊，”季桐没想到平日里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烦的祁淮能回话，一时忘词有点卡壳，“那个，你，对，你还记得我们……”
“高兴就把试卷拿过来，我好好给你讲讲。”
季桐：“……”
——“这王八蛋疯了吗？平时不是忽视我忽视得很彻底吗，今天发什么神经。”
季桐不情不愿翻出自己的月考卷。
——“自己考了零分也好意思教我。”
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祁淮：……
他本来没有把月考零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经不住季桐一次接一次地提，难免被惹出一丝恼意。
他把红笔往两指间一架，“这道题为什么会错？”
——“狗男人的手还挺好看。”
——“错就错了，还能有什么理由？”
祁淮手指微顿，“说话。”
“祁淮哥哥，你先别这么凶……”
祁淮坚决不给她作妖的机会，拿着红笔在题目中间的cos上画了个圈，“cos函数的诱导公式有什么？”
季桐：“……呃。”
“这道题是用1/2π加还是用1/2π减？”
“前面是1/2π后面还是1/2π吗？那这个变换还有什么用？”
“公式都写出来了，变一下形式就不会了？”
“逆用定理，什么是逆用定理？”
“不对，重写。”
“季桐，再这样下去你不就用学了，我教不准，不准学的都比你快！”
季桐：“……”
季桐颤着手，竭力控制着才没有让自己站起来去掐死他。
房门被敲响，季母端着一盘水果，后面跟着威风凛凛的不准，“小淮辛苦了，来吃点水果歇会吧？”
季桐向她妈投去求救的眼神。
可惜季母一心都扑在女儿的成绩上，把她忽视了彻底。季母把果盘放在桌子上，递给祁淮一个叉子，“感觉怎么样，桐桐的成绩好提升吗？”
祁淮接过，“只要肯努力，没有不能提升的成绩。”
季母甚是欣慰：“那桐桐你可要跟着小淮好好学啊。”
季桐一把抱住不准，将脸埋在它的狗毛里，无声嚎啕：
——“呜呜呜不准，姐姐的命好苦！”
刚对季桐智商进行全方位碾压的祁淮看着她可怜又憋屈的样子，舒适地吃了一口西瓜。
*
漫长的一小时终于结束，季桐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想动一下，累得连骂人的劲儿都没有了。
她慢吞吞地从桌上拿起手机，解锁后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都惊人的多。
季桐身体坐直，颦眉点开消息。
半个小时前陆之晴给她发来消息，被祁淮冷着脸强制关了静音。一般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