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 - 分卷阅读116
舒服,从车上下来,递给她块甜甜的桂花糕。
“心软的人坐不了上面的位子,即便勉强坐了,也早晚有被人推下去的那天。”
他暗黄的老眼露出复杂的目光:“个中滋味,你就慢慢品吧。”
阮昔如梦初醒,她忽然有些理解,殷承景为何会是那副样子了。
*?*?*
出行的第五日,阮昔终于上了殷承景的龙撵。
与其说是马车,这龙撵倒更像是一座安了轱辘的房子,人进去后,直着腰站立都丝毫不成问题。
车内床榻、书案等物应有尽有,五、六位宫人在内伺候着,竟仍觉得宽敞无比。
见阮昔进来,其他人朝殷帝行过礼后,便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殷承景在同周福海下棋,总管公公显然不是对手,被杀得片甲不留,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
“嘿,陛下,您可别光欺负咱家这个老头子啊,这儿正好来了个小的,让她试试?”周福海挥手招阮昔过来。
殷承景略抬抬眼,没反对。
“好好下,可别输的哭鼻子啊。”
周福海搭过拂尘,捶着有些酸的老腰,慢慢下了车撵。
阮昔倒也不客气,坐在殷承景对面,挽起袖子将原本的棋局挥乱,重新分好黑白子。
“你会?”殷承景有些意外。
“那是自然。”阮昔淡声道。
这些天她习惯板着脸了,下意识将些许肃杀气溢出,直到见殷帝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方才觉出不妥。只见她闭目半晌,再睁开时,星眸流转,唇角带笑,又变回了那个玲珑可爱的阮昔。
“那是自然~”
轻快的语调,微微歪着的小脑袋,看向殷承景的目光中还带上几分得意的挑衅。
可通身的飒气却仍藏不住,流露于举手投足的微末间。
明珠之光,尘何掩。
殷承景凝望良久,执着黑子却忘记落下。
目眩神迷。
他的阮昔,变得不同了。
殷承景按规格依次将子摆在星上,阮昔却连续将四子都排成了一条直线。
从未见过的章法。
当第五子也落下时,阮昔很是无语地抬起头。
“陛下,让棋也没这么让的啊。”
“嗯?”
“您连堵都不堵,下着还有什么意思?”
殷承景在这边愣,阮昔在那边愣。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辩了几句才明白过来,他们方才下的压根儿就不是一种棋。
谷圣国从未有过“五子棋”的玩法,阮昔也压根儿不懂“围棋”。
听完五子棋的规则,殷承景嗤笑不已,天下竟还有这等简易的玩法,莫不是给三岁孩童准备的。
作为休闲游戏金牌小能手的阮昔哪能受得了这种嘲讽,登时来了脾气:“陛下如此自信,敢不敢与小人赌一回?”
“赌?赌什么?”殷承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来一盘五子棋,若谁赢了,就让对方答应一个要求如何?”
阮昔摩拳擦掌,见殷帝没立刻答应,笑着激道:“陛下莫非不敢?方才不是还说这种棋简单,难不成是在吹牛?”
殷承景眉眼含笑,修长的两指将棋子轻轻夹起:“你先。”
“竟然敢让先手?那就别怪小人不客气啦!”
哼哼,今儿一定要让狗皇帝见识下,什么叫金牌小棋手!
半柱香后,阮昔愣愣地看着那不知何时连成一排的黑五子,哑然失声。
这殷承景不讲武德啊。
来骗,来偷袭她这个单纯的小同志!
当真阴险!
殷承景将一把黑子抓在掌心,又慢慢如流沙般浇落在棋盘上,看着紧紧撕咬着的黑白子逐渐融为一体。
“怎么,想赖账?”
阮昔懊恼扶额:“小人方才大意了才被您钻了空子,不然,再来一局?嘿嘿,五局三胜如何?”
“好。”
一炷香后,三连败的阮昔瞳孔地震,怀疑人生。
这殷承景明明刚上手,竟然连小斗阵都摆出来了!
他,他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琢磨出这么多门道?
简直非人哉!
胜利者殷承景仍是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可要七局五胜?”
饶是脸皮厚如阮昔,也说不出那个“好”字。
“瞧您这话说的,小人愿赌服输,几时想过赖账?”
阮昔睁眼讲瞎话,道貌岸然得很:“陛下有何要求尽管言讲,小人无不遵从。”
反正平时殷帝只要有吩咐她就得听,如今输了也不算吃亏。
殷承景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沉思半晌后,望着她缓缓开口。
“孤要求你,说出方才想要的愿望。”
许是路上颠簸,有某颗不合时宜的小石子硌了车轮,让龙撵产生轻微晃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