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免也太难追了 - 分卷阅读148
松又自然,一个让她喘不过气来的痛苦叙事在他开口的瞬间好像就被解构了,变成了一个日常的玩笑,一个不值得流泪的游戏。
他捧起了她的脸,离她很近,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她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明朗和开阔。
宛如D市那片沐浴在晴光中的温柔海面。
“别看别人,也别跟别人比,”他轻轻地说,“就跟我比,谁赢以后家里就听谁的。”
他是正经不过三秒的,没一会儿又开始插科打诨了。
她被他闹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伸手打他,他也没脾气,就拉着她的手笑,又听她埋怨他:“你就不能多说两句正经的?我还难受呢。”
“这还不正经?”他振振有词,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我把以后家庭地位都给赌上了好吗,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先说好,咱俩是公平竞争,我不会让着你的,你要是输了可别跟我生气。”
一说这话就把周乐琪的脾气给挑起来了。
她气得又打了他一下,说:“我要你让?”
她还比他大一岁呢,要是真的没考过他那得多没面子?
而他只是笑,散漫又温情。
而到了四月离高考只剩一百天的时候,一中就又要举行百日誓师大会了。
今年的优秀学生代表,是侯梓皓。
其实像他这种对所有事都有些漫不经心的人是很不喜欢做正儿八经的演讲的,总觉得太板正太拘束,要搁原来肯定就要把这个事儿推给严林了。
可是今年不一样,周乐琪也在,两年前她在这个相同的场合以一种近乎玄妙的方式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这让他觉得自己跟这件事有种特殊的缘分,并且很愿意在两年后跟她站上同一个舞台。
既是一种仪式。
又是一种浪漫。
他走上演讲台的时候满场的人都在看他,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他身上,而他眼里其实只有一个人——那个他唯一心爱的女孩儿。
他简单试了试麦,满场的嘈杂声就渐渐消退下去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场面显得很严肃。
“我其实没有太多想说的,大家也不必期待我能有什么精彩的发言,”他在一片肃穆中开始了演讲,“我们班主任说理科生都是文盲,估计我就是让他得出这种结论的那类学生。”
别开生面的开场。
在场的学生可能都知道一班班主任的这句口头禅,于是听完以后就都嘻嘻哈哈地看向了坐在台下的老潘,连校长和教导主任都从第一排扭过头来看他了,搞得他没长头发的那块头皮都红了起来。
“但我的确还是有些想说的话,因此今天我依然选择站在了这里。”
他在全场笑声渐渐停止的时刻继续说了下去,这次不再有什么调侃意味了,稍显正色,白色的校服衬衫每一粒扣子都扣好了,这让他显得格外清俊和端正。
“我高一的时候成绩很一般,那时候还没分科,我年级排名大概六七百,正好卡在中位数。”
“我不是说成绩差就没有未来,真要这么说的话我高一就该退学了——我只是很清楚那个时候的自己在过着一个漫无目的的生活。”
他的语言平实而真诚。
“什么是漫无目的?就是没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同时也从未感到自己被需要。”
“那可能更像一种茫然吧,或者按照我这个文盲有限的修辞水平来说,是一种孤独。”
“孤独这东西挺玄的,乍一听没什么意思,可是真的经历过就会觉得痛切,更离谱的是它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可能引导人做出一些不理性的错误决定,而这些错误很可能会扭曲当事人的整个人生。”
他难得变得严肃起来了,语速渐渐变慢,严肃的他有种奇妙的魅力,似乎足可以影响任何一个场合的氛围,这让在场的所有聆听者都被牵引着陷入了各自的回忆——那是每个人都可能拥有的孤独体验。
“直到后来有一个人改变了我……”
他的声音又再次通过麦克风响起了,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了某个方向,现场的人们也从各自的思绪里抽出身来,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所指,于是四处都响起了起哄的笑声和口哨声,另外还有一些不明内情的人在茫然地相互打听。
“停一下停一下,这不是我今天发言的重点,”他在校长、教导主任、老潘一起皱着眉在台下整顿秩序的时候笑着纠偏,“我的重点是……我并没有立刻就成功。”
“我知道你们把我传得很神,但其实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要很努力才能得到一个结果,也有时候很努力了但还是没得到结果——就跟大家一样。”
现场响起了不信服的嘘声。
“真的,”他笑了,坦然又随和,“高一下的五月月考我就很努力地准备了,可是排名也就500多,一个多月以后期末考试我不信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