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 分卷阅读23
谢迁老师一起听书、和唐伯虎老师一起欣赏秋天的小菊花……更是快活。
江南几省,有人收到北京的消息,呆愣、不甘,继而咬牙切齿地另想办法。
“日本人坏,砍脑袋。”天下人因为朝廷的动静议论纷纷、摩拳擦掌,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奶娃娃皇上,真要打仗了,打日本人!
湖广兴王府,兴王从噩梦中醒来,抬抬手,还是一双少年人细长有力的手,目光呆滞,人恍恍惚惚的朝床头一靠。
王府长史得到传话忙不迭地来见他,一眼看见王爷这个样子,想起故去的老王爷,老泪纵横。
“王爷您莫气。皇上不要禁海,要打仗,也是好事儿。这就三个市舶司,再禁了两个,沿海的百姓可怎么讨生活。”
朕管他们怎么讨生活!兴王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恨不得咆哮出来,就感觉他所有的修养,所有的谋划,都在奶娃娃皇帝的儿戏之言下,灰飞烟灭,那个恨。
可是兴王不能咆哮出来。他不光不能咆哮出来,他还要顺着老长史的话说。
他还要时刻注意,不能蹦出来带有京味儿的口音。
兴王眼皮一垂,缓和面色,目光虚虚地落在老长史关切的面孔上,硬是在眼里浮现出一抹感激。
“袁叔说的是。这些日子,多亏袁叔操劳。也是本王魔怔了。本王也只是想借着海贸做点儿小生意,补贴日常家用。本王的事情,和沿海百姓的生活相比,都是小事儿。”
“王爷想明白就好。”老长史满心欣慰,又心疼王爷苦了自个儿,“王爷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少需要用一些肉食,那素食味道再好,也不顶用……”
老长史认为,王爷少年心性喜欢奇奇怪怪的吃喝方式,但还是赤子之心未泯,刚要关心唠叨几句,一眼瞧见王爷无端板起来的面孔,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地心里一惊,口气就不由地害怕谨慎起来。
“王爷,刚刚收到苏州文家的飞鸽传书,文家当家人答应和王爷一起做海贸。王爷,即使朝廷不禁海,这江南世家大族要做海贸,也是能做起来。王爷……”
老长史到底是担心,身为宗室出海做海贸,万一被北京城的人知道,这还了得?而且这私人海贸到底是私船不能见光,文家人不一定可靠。
老长史不知道王爷哪里来的海图,可他并不想王爷贪欲滋生,为了赚银子把自个儿搭进去。
可是如今的兴王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兴王淡淡地一个眼神,表示知道了,只瞧着老长史躬身退下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到底,装不来曾经的那个,十七岁的自己了。
他的十七岁,应该是君临天下,铲除杨廷和、刘健那一帮子老东西,扶持亲信做首辅大臣,金口玉言说出“关闭浙江、福建市舶司,全面禁止朝贡贸易……”
他的十七岁,应该是坐在乾清宫,一身帝王威仪,慢悠悠地说出太~祖皇帝的那句话:“大明的百姓,片板不得下海。”
他的十七岁,不应该是窝在兴王府里,做一个闲散宗室!
兴王面对如此境地,重生回来的自负还没褪去,一时又大恨“苍天无眼的荒唐”,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手,瞳孔微张,嘴角又溢出一抹自嘲的笑。
夏言,夏言,兴王怎么也没有想到,奶娃娃皇帝,面对夏言的陈词恳请,群臣一心的附和,会说出那样的儿戏之言。
兴王更没有想到的是,那起子老臣,真的拿根针当令箭,大明水师兵发日本,朝贡贸易维持不变。
不,不对,也或者说,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兴王因为自己的谋划失误,一时心里颓然,眼睛一眯,眼里晦暗不明。
他的眼睛失去焦距,好似穿过那漫长的时光长河,来到他当年的乾清宫。
“皇上明鉴。百年来,沿海下级官员有无数次,鉴于宋元时期皆征税,且看到贡使所带私物越来越多,屡次奏请征税,皆被拒绝。
朝廷还规定‘凡贡使至,必厚待其人’,对他们携带的货物,皆倍偿其价……臣明白,番邦小国向中原朝贡,接受册封,有着悠久的历史,大明定鼎江山,自当继承这一传统。然‘两夷仇杀,毒流廛市’,倭祸起于市舶,沿海百姓无端遭难,臣心痛苦。
臣建议,乃裁闽、浙两市舶司,惟存广东一处,明确禁止大明和日本的朝贡贸易。”
“卿家所言,有理。准奏。”
那是他的声音,清晰、有力、年轻、气盛,带着浓浓的湖广口音,夹杂一点点北京口音。
他耗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