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 分卷阅读26
r />断断续续的话一说完,女子瞬时如断线的风筝,没了生气。
闵危擦了一把不断流出的泪水,伸手将女子的眼睛阖上,跌跌撞撞地朝密林深处而去。
***
三年来,闵危从金州一路询问他人梁京怎么走,仇恨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埋没住。
他是想死的,可又不能死。
很多时候他在荒郊野外或是大街角落,裹着一身破烂单衣,不敢深睡,只能浅眠,唯恐会出现什么危险。
身上没有银钱,他曾经去过一家应聘仆人的家宅,得到录用后,只想赚了些银子,能用更快的脚程到梁京。却原来是那家的少爷见他生的好,起了邪心,招他入府。
一日,那少爷喝醉了酒,红着脸撞破门,拉着他的手,欲行不.轨之事。
闵危怒火中烧,拿了茶壶砸向少爷的头,碎了一地的青瓷片。
不幸地是,他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人发现绑住,关到了柴房中。
等那少爷醒过来,是狠狠地用荆条抽他,鲜血淋漓,伤痕累累。旧伤还没有好,就又添了新伤。
那时,他每天都在疼痛中醒来,又在疼痛中昏过去。
“少爷,我愿意服侍你。”他艰难地开口,用一双虚弱而朦胧的泪眼,婉转地看他。
“好,哈哈,你是个识相的,爷就不计较你的过错了,好好把伤养好。”
之后的一个月,闵危用着上好的药,又有婢女伺候,竟不像是个下人。
伤好的差不得那个夜晚,那少爷来看他。
他先是牵着少爷的手坐到床边,又到桌边倒了事先准备的酒,端着杯子走过去,秀丽的脸畔晕着抹淡红,用柔嫩的少年音轻声道:“少爷,奴给你倒了酒,你先喝了罢。”
“小美人,你该不会在这酒里下了毒吧?”少爷开玩笑道。
“奴怎么敢,少爷若不信,奴便喝给少爷看。”他嗔怪,莹润的唇微张,正要抬手将酒喝下。
少爷揽过他的腰身,好笑道:“我信你。”
他接过酒杯,微仰头正饮酒,突地喉间剧痛,酒杯摔在身上,刚进喉的酒水和着血喷洒成花。
闵危从容地从他身上下来,手中握着当初弑.母的匕首。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断喉而亡的少爷,眼尾的猩红加深,嘴角扬起一抹令人寒凉的弧度。
他将尸.体端端正正摆放到床上,又将少爷的脸划烂,血肉模糊,只有两只黑眼珠子还保留。
最后,闵危轻笑着将床尾的鸳鸯被子铺开,盖住他整个人,指间灵活地转动匕首,转身离去。
***
他不远千里,徒步来到大雍都城,这繁荣梁京,一路上的遭遇,更是痛恨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
他会亲手杀了他。
半躺在床榻上的闵危将手贴在胸口,那里有一块硬质的东西,是那人留给娘的物件。
他的父亲是梁京人氏,玉佩是唯一的证物。
原本他还为怎么进入管理甚严的梁京而担忧,没想到小姐救了他,直接带着他通过了城门。更没想到小姐是威远将军府的独女。
小姐?
闵危的眼眸微垂,原还有些因恨意而兴奋的眼睛暗淡了些。
他坐起身,伸手将窗边的铜镜拿过,借着薄光细看自己的面容。
金州南下便是南疆,他的娘亲本是南疆人,因一副绝艳容貌,被人贩卖至金州。
闵危无疑是遗传了他娘亲的多数特征长相。眉眼深邃却锋利,鼻梁高挺,唇薄而红,肤色白皙,之前因流荡三年,脸颊尖瘦苍白,这几日已经好了很多。虽还是十二少年,却已经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野性美显露出来。只是这些,都被他在林良善面前刻意隐藏起来。
他装出乖顺的模样,毕竟这是大家少爷小姐喜欢的模样,不是吗?
闵危想起那江大公子的长相,该用什么词来评判?君子如玉?他的嘴角轻翘,倒笑起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烦闷,他干脆倒扣了镜子在窗外上。
这几日,他始终在想小姐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不过刚来府上,便让他跟着去了国子监听说,还亲自教他读书习字。虽在一些字文的讲解,他不认同她,但还是表示自己明白了,她会有些开心地笑。
就连宏才也说府上没有哪个人是有他这样好的待遇。
他又想起了她身上淡淡发苦的药香,以及她轻柔的笑意。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更何况是一个没认识几天的仆人。
小姐是在求什么?
但目前,他得先想办法出府,在梁京中找找,看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他的那个负心爹。
刚想到这,闵危又叹了口气,现在他的每一天,都是在小姐身边,早晨起了去国子监,午时回来后又在读书练字,哪里有多余的时间。
小姐心善,他是否该去求得一个机会出府?
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有些烦躁地抓拉了下额前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