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解决完他，两人的目光齐齐转到因被他强行吸取部分精气而虚弱不堪的厉修远身上，眼中放出的凶光将厉修远吓了个半死。
厉修远的脑中已自动浮现出，祖母踩着自己的头、姑姑一下一下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恐怖景象。
好在这一幕并没有发生。
姑姑走到他面前，一挥手将指尖缠绕的鬼气散去，以极冷漠的语气开口道：“你就那么想成为驱鬼师？为此甚至不惜伤害无辜之人、还想设计陷害自己的家人？”
厉修远没有任何的心虚，只是感到强烈的不满，一仰头直勾勾地看向姑姑喊道：“我就是想！我哪里比厉十样差了，凭什么她可以我却不行！你们这就是偏心！”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姑姑就是偏心我，你就说怎么了吧？我就是比你强，你有什么好不服的？”十样不紧不慢地开口，指尖弹出一滴红墨水正正射在他的脸上：“我随便画个符就能让你说不出话来，你行吗？你以为随便学两下你就可以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这种事情是要看天赋的，你不行就是不行。”
几句话下去，厉修远急了。被十样用符封住、说不出话的他开始用大动作的肢体语言表示自己的不满。
他的不安分被突然闯入的大狗强行压制了。
大狗一屁。股坐到他身上后，他的大动作只能被局限为小幅度的挣扎。
有些话，做母亲的说不出口，十样却没什么负担。之前没能替宣海莹骂一骂姜欣雨，她觉得怪可惜的，所以这时候就忍不住想说上几句。
得亏她现在阻止得及时，原剧情里，越来越疯狂的厉修远甚至允许了辛老鬼吸食自己父母的精气。他最后的善念竟然只是没直接送父母去死。
“我们一家子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你做的每个决定，我和爸妈都拿出了全力支持。你呢？反过来利用妈算计我？你倒是真挺敢的。当……”
十样心头还有几本旧账，没来得及翻出来跟厉修远好好算一算，厉老太太出声，阻止了她继续往下说。
“老头不在，我就作为这里年纪最大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吧。厉家也是有自己规矩的，你既然不守规矩、黑白不分，那以后我们厉家，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祖母的手搭在另一边的胳膊上轻轻点了几下，遂又补充一句：“你虽然平白得了见鬼的能力，却没有将这能力用在正途上，厉家只好替天行道，将你这能力给收了。”
天生能见鬼的人，有天赋在身上，旁人几乎不能把他这种天赋给抹除。但厉修远不一样，他是因为沾了殳之玉的光，才后天地拥有了这能力，所以他人可以将之剥夺。
姑姑蹲下身，没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以极快的速度将手按在他眼皮上，几秒钟就引出一缕黑气。
厉修远看到了那点黑气，但眨眼之间黑气便凭空消失。他的视线范围以内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不过，他心理清楚，今后的他是再不能瞧见鬼了。
他看向厉家人的眼神中，已全是愤恨与不甘。
厉家人没有太管他，完成了为民除害的重任后，便离开了这家饭店。厉母最后的一点母爱，是在赔偿店家修门所需费用的同时，把饭钱给结了。
出走饭店后，祖母看向十样，开口问道：“你那位被厉修远招来的鬼魂朋友呢？不妨让我们见见，说不定是我们见过的人物？”
都不用十样喊人，殳之玉已经很自觉地飘到了十样身后。
今天他们一家来找厉修远算账，殳之玉虽被嘱咐了在家待着就好，可她实在无法安下心来待在家中，便在她们出门后，悄咪咪地跟来了这个地方。
对于厉修远，她心底仍是害怕的，所以不敢主动上前，只敢在饭店外面来回徘徊。
饭店内的人与鬼，注意力都在另一方身上，便忽视了店外那没有恶意的鬼气。
要不是听到厉老太太说想见她，不确定问题是否已经解决的她还不敢现身。
厉老太太对着殳之玉左瞧右看了好一阵子，眼底的情绪变换了好几次，最后才向十样说了一句：“你这朋友身上的鬼气，好像有点不纯正。”
十样同意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她该不会……是一只鬼王吧？”
十样：？
她一直以为，关于鬼王的说法，是辛老鬼编出来骗人的。没想到竟然有可能是确有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我起床已经是11：58，所以更新晚了亿点这件事【滑跪】。

第72章 人鬼殊途（九）

十样忙摆出一副聆听教诲的认真态度：“鬼王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奶奶能不能给我科普一二？”
“能不能成为鬼王，也是要看机缘的，生时、死时、天赋、秉性，都会对此产生影响。除此之外，还有两样东西也是成为鬼王必不可少的条件——所爱之人心甘情愿奉上的心头血，以及能牵动喜怒哀乐的全部记忆。你这朋友，想不起生前事吧？”
十样给出答案前，殳之玉已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是的！什么都想不起！”
“那应该就是了。”厉老太太轻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