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屋睡觉，白天去父母家的旧居打扫卫生，看着青山村恬淡如画的风景，呼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感觉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她和村长确认过，黎朗大哥短期不会回来，她便安心在这多住几天，努力让自己忘记C市发生的事情。
这天，黎桑和村长借了扫帚、拖把，把老屋家的地从里到外清扫了一遍，终于感到露出了这些家具本来的颜色。她打开大门，想要透些新鲜空气进来。
突然看到莫茹站在外面，背着个大登山包，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的样子。
一见到黎桑，莫茹想要冲进来，却没注意到脚底下的门槛，一下子扑跌到黎桑的身上。还既带着愤怒又带着委屈，骂她：“手机丢哪去了？消失了这么多天，大家都叫你担心死了。”
黎桑带莫茹回了黎朗大哥的屋子，还好这里空房间比较多，村长也不介意莫茹在这里住几天。
莫茹捧着黎桑刚给她泡的茶，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种搪瓷杯子，她打量着这里环境，蓦然间把自己带入到了知青下乡的老电影。
“你怎么过来了？”黎桑给她洗了几个桃子。
“害，你还好意思说。阿姨去世了之后你就玩消失，宋致远找不着你，最后跑到我这里问我，我说我也不知道啊，然后我想起来你好像说过要把阿姨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宋致远就拜托我过来找找你，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黎桑说：“我想在这多待几天吧，也许一两个月也说不准。”
莫茹皱了皱眉，“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要不你和宋致远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黎桑看了莫茹一眼，“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俩要离婚。”
莫茹跳了起来，左看右看黎桑，拿手试她额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黎桑把她手甩开，说：“他出轨了。”
莫茹愣了愣，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在屋里踱步起来，“宋致远出轨了？怪不得他自己不肯过来……但是，你俩在一起十年了，黎桑，你能下得了这个狠心？不是我说，他这人也太绝情，从大学、到创业、公司、家庭，你是怎么对他的，我旁观者清，说你是把一颗心拆了捧给他也不为过吧。你要走，我支持，但我怕你舍不得啊，十年感情你能说断就断？不死也得抽筋剥骨掉层皮！”
黎桑听着莫茹的话，想起过去经历的种种，眼泪成珠子般落下来。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宋致远、为他写日记、陪他创业……她说：“我不能原谅他，我看到那个女人和他站在一起，我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和她长得好像，她长得好像夏芷……莫茹，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夏芷，那我这十年的陪伴就是一场笑话。”
谁能忍受自己的丈夫一直惦记着初恋？莫茹抱紧黎桑，和她一起哭，说：“不管你接下来选择走什么路，我都和你一起走。要打离婚官司，咱就打，打他个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莫茹回到C市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宋致远，说要和他谈谈黎桑的事情。
两个人约在了一家咖啡馆，莫茹到的时候，发现宋致远已经坐在那里了，脸上一圈青青的胡茬，眼眶凹陷，明显很久没睡好的样子。
莫茹刻意忽略他的焦虑疲惫，直奔主题：“我见过黎桑了，她要我和你说，离婚！没得商量。”
“什么？”宋致远紧紧地瞪着她，好像从莫茹的身上能揪出黎桑一样，“这是她的原话？”
“对，当然，关于财产分割还有些条件我们也得好好谈谈。”莫茹给自己打气，不过有几个臭钱嘛，有什么了不起，这些都是渣男的技俩，“黎桑对你的那些房子、货币没啥兴趣，她要公司股票。我们这边会请律师的，你也做好准备吧。”
“呵，”宋致远彷佛嘲笑一般，“痴人说梦呢，离婚我就不可能同意。”
“宋致远你也别欺人太甚！”莫茹也生气了，站起来一拍桌子，“黎桑跟了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你那个公司，当年是黎桑和你两个人创立的，没有黎桑还有她们家扶持，会有你宋致远的今天吗？我警告你不要太忘恩负义，让人不齿！”
宋致远站起来，“那我也请你帮我给她带个话，她知道我个性手段，不要真逼得我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莫茹瞪着他，拿出自己带来的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包透明的塑料袋子，“哐”一下扔到桌子上，一瓶瓶药瓶子咕噜噜从袋子里滚了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我找到黎桑的时候，她床头上就是这些，都空了！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打你，但你不能再伤害她了。我怕她再和你在一起都活不了多久。”
宋致远捡起桌子上的安眠药瓶子，脸色一下子白了。

第 9 章


黎桑的婚姻，是用她两天不吃饭的绝食换来的。
为了防止他俩先斩后奏，黎显文把早先藏在柜子角落里上了两把大锁的户口簿翻出来，往宋致远和黎桑面前一扔，气呼呼地说：“拿去吧，你们赢了。”
黎桑眼眶泛出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