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彩虹 - 分卷阅读85
br />表面上看起来,她从那个小心翼翼、甚至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蜕变成了嘻嘻哈哈、懂得自嘲的开朗姑娘,然而心底的苦涩,大概只有自己知道是什么滋味。
“诗华,古装剧里演的轻功,以前是真的有人会飞吗?”
——是啊,以前还有人水上漂呢。另外你这脑子是怎么考上羊中的?
“诗华,以后我们晚上出门也不怕了,有你来保护我们嘛!”
——我学的是武术又不是格斗,难不成在坏人面前表演一套擒敌拳十六动?问题是你一个住宿生什么时候晚上能出校了?
就连面对始作俑者的揶揄,赵诗华也能皮笑肉不笑地应付过去。
有一次邵一夫从背后递过来一瓶可乐,假惺惺地说自己刚打完球,手没有力气拧不开,赵诗华一把接过来,装聋似的问了一句“给我的吗?谢谢你哦”,拧开后便立马咕咚咕咚吞下了大半瓶。
邵一夫当场就傻眼了,他着急抢回来,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只得灰溜溜地拿起水壶去装水。
还有一回地理课上提到了少数民族,下课后邵一夫就不怀好意地问她是不是出身“壮”族,所以才那么身强力壮。
赵诗华被气得从来不曾如此伶牙俐齿过,立马反问他是不是属于“保安”族的,毕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白了不就是个看门人而已吗?
噎得五十五个少数民族只认识不超过五个的邵一夫顿时闭上嘴,低头就偷偷查起了保安族的百科简介。
只是“女汉子”啦“大力士”啦等等诸如此类的玩笑来来回回,像烦人的苍蝇一样绕着她嗡嗡叫了一个多星期才渐渐消停下来。
可是一旦刮起一点风头,开玩笑的恶趣味还是会死灰复燃般哔哔啵啵又燃烧起来。
十一月底的一节体育课,外面不巧下起了雨。
羊中的体育课实行选修制,上半学期还是几个班一起上课,到了下半学期,则可以根据兴趣爱好选择喜欢的项目,当然选项也并不多,无非几个大类:足球组、篮球组、羽毛球组和乒乓球组而已。
后面的三门课都是在室内的体育场馆进行,唯有足球班是看天行事。一旦碰上下雨天,足球班的同学便来体育馆做体能训练,到了下半节课,往往就掺和到各个组里去凑热闹,当然说搞破坏也不为过。
而此次也不例外。
赵诗华所在的羽毛球组正在训练高远球,为了让女生也能掌握好击球的力度,老师便派力气大点的男生去对面喂球;又由于男女比例的问题,赵诗华“理所当然”地被分到了男生一组。她倒是不介意,因为老师一直表扬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她便欣然接下这份差事。
跟对面的卓思奇默契地来回击球的砰砰声,运动鞋摩擦地面的叽叽声,还有雨水砸到屋顶的隆隆声,都让赵诗华暂时体会到了某种忘却纷扰的心平气和。
如果每天都能这么平凡就好了,好好学习、好好玩耍,好好交朋友、好好考大学,慢慢度过即使不那么耀眼但却同样美好的青春年华。
在某一个瞬间,她几乎都可以理解妈妈为什么一直劝说姐姐去考公务员了,因为能过上稳定的日常生活其实是多么难得的幸福。
只是当足球组的邵一夫从旁经过时,轻易便将赵诗华从想象拉回到现实中。
她心里一沉,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下一秒就失了手,球蹭到球拍的边缘,歪歪扭扭地在网前掉了下来。
“好球!”邵一夫用力地鼓鼓掌,看了半分钟后,拉过一旁的李修平走近几步问她,“我们能加入吗?打个男女混双?”
“空手打?”连李修平都嫌弃同伴说话不经过大脑。
奈何邵一夫行动力满分,赵诗华还没得及说她们正在练习,没空陪别人玩,他就一阵旋风似的跑出去又跑回来,得到了体育老师的批准,成功借来两个球拍。
他主动站到赵诗华对面,自顾自地分好了队伍,摆出一副专业的架势挑战道:“放马过来吧!”
被迫应战的赵诗华扫视了一圈,发现周围已经没有空余的场地。
卓思奇似乎也并不怎么乐意,她是一直都不屑于跟三岁小孩在一起打打闹闹的,而且她也不像赵诗华,连表面的客气都懒得维持,索性把球拍靠在网柱旁边,解释一声:“我休息一下,去趟洗手间,你们先玩吧。”
“那我也去。”
赵诗华像复制粘贴似的完全重复卓思奇的动作,刚放下球拍,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句挑衅:“喂!你们怎么都走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如果说忍耐也是一门学问,那么赵诗华考试肯定不及格。她从初中开始修习这门课程,高一入学则是考前复习,真正进入考场,才发现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