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话就带着人回去。
沅宝到家喝上煮好的奶，喝得饱饱就自个儿晃晃悠悠往爹娘这走，她已经比周岁前走的稳当了许多，就是走的慢了点，走几步还晃一晃，看得人胆战心惊的。
沈姒几次担心小人摔着，没想到最后都让小娃稳住了，一晃沅宝就停，稳了试探着小脚又继续走，一小段路，愣是走了快一刻钟小人才走过来。
沈姒扯一扯崔季渊衣袖，笑着要他看：“瞧你女儿，到是能走。”
夸奖的话才落，沅宝小胖腿一绊，啪哒摔倒在地，小人还有些懵，趴在地上瘪瘪嘴，要哭起来。
云姑立马要上前抱起小孩，被沈姒止住，她蹲到沅宝跟前拍拍手，柔声道：“沅宝自个儿起来。”
小人脸蛋瘪着，躺了一会儿没人来抱她，更加委屈，眼里已经有泪花在打转。
云姑看得心疼，着急的在原地看着，想过来哄哄小孩，又不敢违拗夫人的意思，只能干着急。
沈姒仍然没有抱人，轻声道：“沅宝爬起来，起来娘给看看摔没摔疼。”
小人终于明白没人会来抱她，自个儿撑着胖胳膊，又拱一拱屁股，从地上颤巍巍的起来，一起来就往沈姒怀里扑，小声呜咽。
沈姒拍着她的小背哄人，崔季渊走过来接过孩子，方便她检查沅宝有没有摔到哪。
沈姒逗着小孩张张嘴，仔细看了孩子的嘴巴还有下巴，完好无损没有磕到。又去看她的手，带着肉窝窝的手胖胖软软的，没有擦破皮，其他地方因为有衣服挡着，更是没有哪处伤着。
沈姒亲亲沅宝脸蛋，笑道：“没事。”
沅宝还是难过，但这份难过没维持多久，当爹的抛几次高高，再有沈姒分给她的一小瓣橘子，小人立即就将刚才的事忘在脑后，一心一意的捧着橘子吃的香甜。


第一百四十三章 熬不住
相位争夺暗潮汹涌, 年关将近，本该是喜庆放松的时候，朝堂之上的气氛却日益凝重起来。
建元帝手搭在龙椅上, 眼神扫过金銮殿内的朝臣，最后落在站在前面的九卿和张相身上, “张相留下。”
“其余人等, 退朝。”
众臣躬首，倒退着走到门外, 这才转身朝外走。
转身时脸色不自觉就深重起来, 陛下只留张相, 是何意？
隐隐约约有一个想法，转瞬又摇头否定，从来没有上任丞相推举下一任的说法, 陛下留下张相, 怕是有别的事情。
但正是因此, 才更让人不解，不是丞相之事, 那还能是什么呢？
心里抓心挠肺的好奇, 建元帝这边自是没法打探的, 有心人便想从张相这边悄悄打探些消息。
恰好, 现在正逢年关, 现成的好借口。
每日里上门去相府送节礼的都要踏破门槛, 上门的理由也俱是真挚的不行——张相年后就要致仕回乡，之后怕是再难相见，同朝为官，这最后一个年头他们理当来好好拜访一番。
拜访过后，聊天不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张卫英送走今日最后一位客人, 长出一口气，这几天来的人太多了，他都快招架不住。
虽然爹要退下了，但他却是还有几十年的为官生涯，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但这些人明里暗里打听的，他也是真不知道。
那次他问，爹也只说是陛下怜恤老臣，问他回乡事宜可安排好了……
“爹，客人都已经送走了。”
张相抚须点头，看着这个儿子，“等为父退下了，这些事都要你自己去做。”
“无论来访之人说什么，你都要记着，该做的事情可以做，但不该做的事绝对不能做。”
“比如，贪腐之事。我张家，绝不允许有子孙因此事受陛下惩处。”
张卫英坚定：“孩儿定当谨记在心。”
“你若有疑问，日后就来信与为父说，也可问问那几位叔伯。”他们都是他的同年好友，这些年的情分还是有的。
张卫英应下，同时心里因为爹要退下的紧张情绪也缓了些。
……
“阿娘。”年底最后一天，沅宝一大早就被爆竹声给吵醒，小人在被子里翻腾一会儿，就抬起脑袋要找人。
云姑先将小孩抱出来，给她套上一套红彤彤的衣裳，见小人福娃娃似的坐着，笑眯起眼睛，“奴婢这就带小姐过去。”
照样是外面厚厚披件绒毯裹着人，云姑抱着沅宝来到主屋，先在外面小声问素衣：“夫人可醒了？”
素衣：“刚才被爆竹声扰着，已经醒了，但还没起。”
说完，见云姑还没领着小姐进去，似乎有些踌躇，心领神悟，又补一句：“姑爷已经起身去舞剑了。”
云姑彻底放心，她就怕进屋不小心冲撞了。老爷与夫人在一处时一向是亲密的，她可不敢扰了人。
沈姒脑袋窝在暖暖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发顶，听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