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吃不完啊……
当然吃不完了，这才吃了几个就酸的哭出来了。
若是总管知道得气的跳脚，我这儿都是西域上贡来的葡萄，我酸它都不可能会酸！
长安在殿门口默默看了一会儿，见她哭的实在伤心，怕她哭伤了身子，这才抬脚进去。
流苏之桃见陛下来了，忙擦了眼泪，候到一旁。
只有季姜老半天还缓不过来，抽抽搭搭地垂头立在那里，看着颇有些可怜。
长安伸手抚了把她脸上的泪水，还戳了戳哭的肿起的眼泡，笑着揶揄道：“这是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
季姜哪敢说是因为听了宋清知走了的话才哭的，那他怕是下海捕文书也要将宋清知拉回来砍了。
这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借口，余光瞥见放在地上的两大筐葡萄，便指着它委屈道：“葡萄太酸了，酸的我哭了。”
候在门口的内侍：陛下这么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信这么瘪脚的理由。
于是，长安极为宠溺的看着她温柔道：“那我让内务府总管去领板子。”
内侍：……
季姜愣了一瞬，急急开口，“不关……”
话还未说完，长安已经吩咐内侍去传旨意了，季姜看着匆匆而去的内侍背影，心下默默替总管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明日去给他送些银子安慰一下吧……
是夜，内务府总管趴在床上痛的鬼哭狼嚎，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葡萄怎么就送坏了！


第111章 天神，仙子和小野猫
到了夜里，季姜才知这葡萄真的是吃坏了！
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床榻上，一张小脸已是疼的发白，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长安坐在床榻边守着她，抱也不是，碰也不是，真是恨不得那疼能移到自己身上。
眼见季姜湿润的眸子已经泛起了水雾，长安心疼不已，转头冲外面吼道：“太医怎么还没来？”
陈太医今日正当值，得了内侍的话已经是匆匆往这边赶。
正走到门口，就听见陛下凌厉怒气的声音。陈太医心下一惊，忙颤颤巍巍小跑进去。
好在只是吃坏了肚子，开了一副温和养胃的药喝下去也就好了。
季姜将空着的药碗递给流苏，觑了觑一旁冷着脸的长安，心里有些发虚，极为乖巧地躺下去缩进锦被里，只露了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
长安如何不知她是在讨好自己，只冷着一张脸不想搭理她。
季姜看着他许久没有动静，想了想，又往里间挪了挪。
然后，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拍了拍外面空着的位置。
长安这才缓和了神色，转头看她湿漉漉的眸子看着自己似有所求。
可不得求着他嘛，之桃还跪在殿门口呢。虽说入了春，可夜里还是凉的紧。
长安不心疼，季姜可心疼坏了。
长安静静看了她许久，久到季姜以为之桃必是要在外面跪一夜了，刚要耷拉下脸，就听他干净清冽的声音对流苏道：“让她起来吧……”
流苏也以为无望了，骤然听了这么一句，顿时喜上眉梢，忙应了出去。
之桃跪了许久了，连眼前的青石砖都来来回回数了几遍，才看见流苏从殿里走了出来。
之桃委屈巴巴地看着流苏下了台阶往这边来，只觉得她恍如天神下凡，来搭救她这个犯了天条的可怜小仙子。
就这么短短的一截路，流苏竟不知自己已然成了天神了，不仅当了官还换了性别。
「天神」流苏走到面前，伸手拉她起来，之桃跪久了腿脚发软，差点摔了下去，好在流苏力气大及时拉住了她。
「仙子」之桃委屈极了，顺势倚在流苏怀里嘤嘤哭泣。
流苏：要不还是让她跪死在这里算了。
再说季姜见长安松了口，当下便缩在锦被里笑得眉眼弯弯。
长安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时心软得都要化了，褪了鞋袜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两人相依相偎，看着比那世上的许多夫妻还要恩爱几分。
烛光盈盈，长安感受着怀里娇软的身子，闻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清淡香气，才觉得过往那些恩恩怨怨都如一缕青烟袅袅散入风里。
眼下，她在他的怀里，就好。
季姜腹中又开始微微疼，窝在怀里哼哼唧唧。
长安探手过去抚在她的肚子上，轻柔的一圈一圈打着旋给她按摩。
季姜恍惚想起那日看他磨墨的情景，只觉自己就是那底下被细细研磨的砚台，想着想着肚子就不疼了。
等到长安轻声询问她还疼不疼时，才发觉她已经窝在怀里睡熟了，头还深埋在他的胸膛。
长安怕她透不过气，轻轻将她头抬起来搁在枕头上。
莹白的小脸已经憋的微微泛红，额际的碎发散乱着翘的老高，活像只炸了毛的小野猫。
长安哑然失笑，就算是只小野猫也是只表面温顺内里拗着劲的小野猫。


第112章 顺理成章
新帝登基已久，后宫仍然空悬，这可急坏了朝堂的大臣们，奏请陛下选秀的奏章如雪花一般撒满了宣政殿的案桌上。
中书令上书后宫空空悬，会致天下动荡不安，恳请陛下为天下百姓着想，早日立后，诞下储君。
御史大夫上书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正是选秀充盈后宫的好时机。
就连大理寺卿也要来掺和一脚，递来奏章说自家女儿年纪正好，颜色又好，陛下可想见一见？
十一眼见长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里刚要为这些大臣默哀片刻，就见长安一挥衣袖，奏章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