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撩完就想跑 - 分卷阅读54
的水渐渐结成了冰。
那眼神太过刺人,流苏心下一惊就张开双手挡在季姜面前。
十一暗道不好,长安已然出手擒住了流苏的脖颈。
他速度太快,流苏还未来的及反应就被他擒住,毫无还手之力。
她的脸色被掐的青紫,眼看就要背过气去,掐着脖颈的手却还在一寸寸的收紧。
季姜吓得瞳孔一缩,也顾不得想许多,忙跳下矮榻来掰他的手。
长安此时发了狠想流苏死,往日清润的眉眼杀气凌冽,哪里还是季姜熟悉的那个清隽和雅的长安。
眼见流苏快不行了,季姜心中害怕,痛哭着哀求他,“长安,我错了,我求求你放过她……放过她好不好……”
季姜几乎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攀着他的手臂,浅色裙摆下的白色纱布已被鲜血浸红,想是动作太大伤口崩开了。
那鲜红印记越晕越大,可她恍若未觉,只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哀求地看着他。
长安眼眸暗了暗,终于松开了手。
流苏便如块破布一般垂了下来,瞧着已了无生机。
季姜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一丝微弱的不易察觉的呼吸传来,季姜心下一松,顿时瘫在地上。
她只知长安不如她想象中的和善,未曾料到他竟然能如此心狠手辣,当着她的面就要杀人。
刚刚若不是她苦苦哀求,她心中明白流苏必然已经被他活活掐死。
枉费她当了他的姑姑十七载,竟养出这么一个残忍冷血之人。
季姜心头冷意渐起,只觉锥心刺骨的疼一阵阵袭来,压在她的心口,沉沉地往下坠。
恍惚间长安已将她抱了起来往里间走去,她睁着泪眼向后望去。
流苏被十一抱着往外走,两只手毫无知觉地垂在身侧,晃晃悠悠地左右摇荡。
季姜紧抿着唇,眼睫轻轻一眨,泪水便滴滴砸在长安搂着她的手臂上,慢慢晕染开来。
长安愣了一瞬,将她放在床上,弯腰去解她脚上的纱布。
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解到最后血肉粘连着纱布,光是看着都是钻心的痛。
可她一动不动,空洞的双眼不知看着何处,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长安阴沉着脸,迅速将纱布解了下来,殷红的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晕深了床上的暗青锦被。
直到他取了药粉轻轻撒上,尖锐的疼痛再次袭来,季姜才猛地对着他手臂狠狠咬下。
她咬的极狠,眼眸里充着血狠狠地瞪着他,似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不过片刻,嘴里就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长安抬眸看了眼她淬着恨意的目光,最后将纱布绑好,才抬手捏着她脸颊挪开,神情莫测地看着她。
许久,他淡淡开口问她,“恨我吗?”
第89章 那便好生恨着
季姜只睁着眼愣愣地看着他,眼角还沾着殷红的血,衬着她莹白的小脸越发惊艳动人。
长安默看了她半晌,见她不回话,这才微微缓了神色,伸手过去想擦她嘴角沾着的血。
季姜下意识就偏头躲过,若按他以往作风,见她如此也就罢了。
可他从来不是那种性子,以前为讨她欢心才装出那温煦模样。
如今既然她如此恨他,他也不必再装模作样了。
长安眉目一凛,骨节分明的手已随着她偏着的头追了过去,狠狠地在她唇角擦了两下。
她皮肤生的白嫩,这般一擦白皙的面上已是一道道的红印子,格外显眼。
长安眼眸暗了暗,一时又软了心肠,只是面上半点不显,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淡漠模样。
他俯过身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句道:“那便好生恨着,一刻也不要忘了我。”
他说的极慢,声音沉穆清冷,如清晨古寺深远的钟声,一下一下像是要敲进她的心里。
她清楚知道,以前的长安再也回不来了。
季姜再也忍不住,细长的眼睫颤颤巍巍地遮下,豆大的泪水从脸庞滑落。
长安直起身子,立在床边默默看了她半晌,才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偌大的宫殿一下子寂静无声,唯有寒风呼呼地从窗缝处透进来,季姜觉得周身发冷,想拢起被子罩住自己,眼角不经意瞥到右脚包扎的一丝不苟的纱布,微微怔了神。
再往远瞥去,屏风下隐约可见一卷画轴被人随意扔在地上,翻叠折起处只看见那描画的精致繁复的金色凤簪。
她说不出现下心里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头酸涩的紧,也不知是为着他还是为着自己。
殿门忽的被人打开,一阵猛烈的风从门外灌了进来,那画轴被吹得在地上滚了几许。
季姜的目光紧紧随着画轴移动,直到一双纤纤素手拾起了它。
待到那人从屏风处走出,季姜才眨了眨发涩的眼眶。
是司棋……
季姜许久不见她了,还以为她已出宫去了。
她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太过邪性,季姜不得不提防,长安留下她究竟意欲何为。
许是季姜探究的目光太过明显,司棋欠了欠身子,对她宽慰一笑,“殿下安心,流苏姑娘已送去南熏殿医治了,以后就由奴婢来服侍殿下。”
兜来兜去又回到了起点,这熟悉的场景好似回到了被靖王囚禁在公主府的那一日。
只是这次的心境同那日已是大为不同。
那日她满心满愿期盼于长安。如今……又有谁能救她脱离这无边困境。
季姜屈膝抱住自己,又眼巴巴看着司棋手里的画轴,许久才伸手道:“把它给我吧!”
终究还是舍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