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红红，耳朵被十一提溜抓着，人和兔都淋得湿透。
季姜好奇的看向十一，他心里暗嗤一声，感情现在才看到老子，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当然当着长安的面他是不敢这么对她说话的，于是他恭敬的将兔子捧到季姜面前，可怜兔子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冻的，瑟瑟发抖。
“给我的？”季姜指了指自己。
长安微微一笑，眉目舒朗。
“我怕你在府内无聊，买来给你逗趣。”
之桃忙将兔子从十一手里解救出来，抱到后间去擦拭，一副怕它生病的模样。
十一：我踏马也湿着呢。
季姜很是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动物，腾腾腾跑去后间看之桃擦拭。
她摸摸兔子湿漉漉的鼻尖，兔子有点害怕，直往之桃怀里钻。
“真可爱。”季姜笑的眉眼弯弯。
流苏和怀恩也一人摸了一把，附和道：“好可爱。”
外间被晾着的两人：……
“姑姑。”季姜回头，屏风上映着的影子朦朦胧胧，她听到他温润的声音接着说。
“再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了，姑姑想不想去灯会？”
她可以出去了？季姜忙跑出来，脸上满是惊喜。
长安伸手摸摸季姜的头，天天关在府里，她头上一支珠钗也没有，黑而顺的头发被流苏分成两部分，一半挽起，一半散下飘荡在婀娜的腰间。
嗯，摸着很舒服。长安很满意，眼角微微扬起，笑得高深莫测。
“我可以出去了吗？”季姜问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期盼。
“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长安轻飘飘的留下这句话撑伞出门，雨更大了，打在伞檐形成细密的水帘，整个人显得氤氤氲氲。


第22章 我从来没想与皇兄争
季姜并没有等多久，第二日府内就来了稀客。
季姜双手拢着白瓷杯，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人，袅袅的蒸汽升起，她看着那个与她有些三分相似的脸很是感慨。
她记忆里，他俩从来就没有这样平声静气的对坐过。如今彻底撕破了脸，反而可以好好坐下说说话了。
“殿下在这生活得可还习惯？”靖王很平静。
其实真正算下来，他和季姜从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出生时，他也很是欣喜过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妹妹。
至于后来的事，谁也没有想到。
季姜浅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皇兄这话问的奇怪，这本就是我的公主府，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靖王自嘲得笑笑。
“是本王疏忽了。”
季姜知道他来干什么，直接起身开门见山道：“我可以帮你。让我自由出入，包括宫城。”
靖王闻言皱眉，开口便想拒绝：“自由出入可以，但是宫城……”
季姜打断他的话，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眼神清澈透亮。
“我从来没想与皇兄争！”
“皇兄该知道，若不是我护着，长安早就没了。我从来都不是皇兄的敌人。”
靖王没立刻回她的话。
他来寻她，不过是想借她的口名正言顺的把持朝政。
自那日逼宫，他便称陛下身体垂危，成安公主伤心过度，由他接管朝政。
这话本就错洞百出，不过是他敷衍朝臣的借口。
靖王眼神微暗，他本可以直接逼宫抢回皇位。可是他不甘，那本就是他的位置，他十几年前就该坐上的位置，若他现在抢回，以后史书上他就成了篡位的贼子。他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篡。
可恨陛下始终不肯改立储君，他只好来寻季姜。
他有点看不透季姜的想法，他以为那日他说的明白，季姜已和陛下离心。可季姜此时分明还惦记着陛下。
是季姜心思纯良顾念亲情，还是缓兵之计。
靖王低垂着眸，精光闪现，带着几分毒辣狠厉。
若是她怀有别的心思，那就只能杀了直接夺位。
“好。”他终于同意。
季姜暗暗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几天后的花灯节有多热闹。
之桃几人看到门口的守卫撤了开心的跳起来。
“殿下，我们出去玩吧。”之桃激动的脸都是红扑扑的，眼里的光一闪一闪，期待的看着她。
“就知道玩。”
季姜敲她额头，之桃「嗷呜」一声捂住怨念的看着她。
季姜眸光深深，望着门外。
府门大开，来往的人形色匆匆，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可是，公主府虽处闹市，却位置偏僻，再往前走便是郊外了，哪来的人会走这边形色匆匆呢。
看来皇兄还是不放心自己呀！那就如他所愿吧。
季姜吩咐怀恩准备马车，她要进宫了。
季姜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母后。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站在紫宸殿的门前。
紫宸殿大门紧闭，一片萧然，靖王对陛下怨念极深，连守门的内侍都不许有，现在殿内只有如意一人伺候陛下。


第23章 我不想当皇帝
流苏上前推开门，往日最是恢宏的殿内因无人清扫已是落叶满地，隐隐现出破败之感。
如意听到声音连忙出来查看，见到季姜愣在原地，再开口已有哭腔。
“奴婢就知道殿下不会抛下陛下。”
季姜见她已是憔悴了不少，料想母后一定更不好过。
正想着，如意已经上前拉住她，将她带往内殿。
外面日光璀璨，殿内却是紧闭着门窗，只有一盏烛台发出微微的光。陛下半靠在床上，头死气沉沉的垂着，头发已然花白。
季姜再没忍住，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