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相思琵琶重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50章 、那就没她阮思歌什么位置了。89
“什么嘛?”
阮思歌气消了不少,手上翻照片的动作停了,“我可是下一秒就要翻证据了。”
夏倦书顿了下,徐徐道来,“就是怕你心中的白月光破灭了。”
“不会。”
无论你是谁,只要是你,就不会破灭。
阮思歌喃喃道,随后坐在地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他解释。
夏倦书对父母的旧事也是通过照片和夏白鹿口述才了解到一些,无奈母亲对父亲滤镜实在太厚,用的也都是溢美之词,鲜少说起两人相识的经历。
而当陶彦茗去世后,突然跳出来一个前妻指责她知三当三,两个人都慌了,又有当年父亲净身出户的传闻在前,不等夏白鹿解释,各种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笼罩了下来。
陶彦茗是独子,父母早在十多年前去世,因车祸意外离世后,留下的家底全都归了孤儿寡母,旁人不会念着夏白鹿刚失了丈夫,只会觉得她年纪轻轻,就成了江礼女富翁。
这笔横财来的多容易,就连陶彦茗的几个远方表亲堂亲都想着让她拿点钱出来救济,每日来堵门骚扰。
清贫落魄孤女和刚离了婚的前富亨大叔,十岁的年龄差,还是一个系的师兄妹关系,反差太大,哪一个单拎出来写新闻都足够引人曲解。
何况还有前妻举例列出各种证词来抨击她,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想捞一笔的则想推波助澜,此种情景下,夏白鹿的琵琶事业全毁了,心力交瘁之下,隔年就因病离世了。
阮思歌心情复杂,很快缕清了前因后果,略一联想,小心问了句,“那个前妻,就是富文玥对吗?”
夏倦书嗯了声,轻道:“可能是看我又搬回乐源湾,惹了她不爽吧。”
“她自己心思狭隘罢了。”
阮思歌无法理解这种人,单纯看不得别人好,语气愤慨,“所以看到我跟你在一起,连带着想把我也拉下来?”
“可能是单纯想击溃你心态,让路思浓得冠军。”
夏倦书苦笑了下,“另外也想恶心我吧。”
他很少跟富文玥正面交手,甚至当年新闻都在骂夏白鹿当小三的事情发生后,母亲想跟富文玥正面对峙,详细说清一切纠葛都找不到人,更无从得知,她究竟是为什么跟陶彦茗离婚。
她像条毒蛇,隐在暗处,吐着信子,只等找到最佳时机咬你一口。
一如当年,赶在陶彦茗去世后夏白鹿精神最脆弱的时候爆出新闻。
“所以你本名叫什么?”
阮思歌依稀记得富文玥喊他陶月。
这个名字随着那段过往早已归于沉寂,夏倦书出声再次喊出来,颇有种喊别人名字的陌生感,字不好认,他解释的更细了些,“陶樾,樾字与月亮的月同音,木字旁加一个超越的越字。”
阮思歌飞快搜了下这个字。
“樾”字面意思,树荫,古语里,也有长辈护佑子孙的意思在。
但谁也没想到,陶樾陶樾。
却是未满十五岁,在三年内,双亲接连去世。
胸腔酸胀的厉害,阮思歌压下哭腔,开起了玩笑,“那她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不会随随便便被她影响心态的。”
夏倦书低声笑了起来。
说到心态,阮思歌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他:“哦对,温田田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怕之前富文玥已经对她下手了。”
初赛刚结束不到三小时,夏倦书还没听到什么风声,“怎么了?”
“她发挥不太理想,可能心态没调整好。”
阮思歌又道,“明天就公布赛后视频了,到时候一起看看吧。”
夏倦书答了声好,阮思歌还想跟他说些什么,门后的娄晓蓉再也等不及了,敲门走了进来,“给我出来解释一下。”
阮思歌急忙起身,飞快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我先挂了,刚刚太激动,全坦白了。”
说完跟着娄晓蓉走了出去。
电话挂断了。
夏倦书无奈笑了笑,转而想到什么,很快搜到初赛的比赛结果,看到了温田田排行,心里惊讶,随后拨通了郭广平电话。
那端传来一道女声,听出接电话的是谁,他声音柔和下来,“师父知道了?”
盛美桦瞧了眼一旁枯坐着看电视的人,握紧电话小声道,“知道了,方才接到消息连晚饭都没吃下去。”
“我等下过去一趟。”
“现在啊?”
盛美桦叹了一口气,“也好,你陪他说说话。”
夏倦书很快换好衣服,驱车往郭广平家赶。
客厅大桌旁,阮常跃朝她使了使眼色,娄晓蓉拿着戒尺在桌上敲了下,“该说啥你知道吧?”
阮思歌端坐在桌前,焦躁地舔了舔唇,想着横竖都是一刀,不如早点坦白,“就是吧,两情相悦,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瞒了我多久?”
“四个月。”
合着从在延林镇就开始在一起了,瞒着她四个月,娄晓蓉气得一跃拿起戒尺要上手打她,阮常跃忙拦住了,“别动手别动手,飞燕杯决赛还没开始呢。”
娄晓蓉咬牙又坐回去,只用手点了点她头,“你该感谢今天是飞燕杯初赛。”
她想让阮思歌分手,心思放在飞燕杯上,却又知道眼下这个关头如果真的分手,别说决赛发挥失常,只怕女儿连决赛都不会去了。
只能又憋了回去,摆了摆手,“这次放过你了,走吧。”
突然的坦白反而得了意外的效果,阮思歌带着讶异起了身,拿着手机又跑回仓库,阮思文这些年获奖时的照片全都留存了下来,大多是依照时间顺序来排的。
照片上,阮思文笑得明艳又张扬,握着奖杯扬着头,而随着照片逐渐见了底,终于在最后几张头垂了下来。
而站在她身旁的是,少年时的夏倦书,接连几张,站在中间的始终是他。
阮思歌终于找到了最早她有印象的一张,那时她因为临近年关被父母从老家被接来江礼市,娄晓蓉带她去看阮思文比赛,那是她人生第一次看到琵琶比赛。
也是在台上,对夏倦书终生难忘。
或者,更准确一点,应该喊他,陶樾。
耀眼的舞台上,光打下来,少年发丝飞扬,眉目疏朗,稚气未脱的脸上微微勾起一抹礼貌的笑,身形如竹,单手托着琵琶站在正中央,另一只手虚抬了下奖杯,被众人簇拥着站在光最盛的位置,态度淡然,微微扬起了下巴。
满满的少年意气,恣意又骄傲。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现在他应该还是在琵琶舞台上闪闪发光,接受众人赞美,一路高昂着头前进,奖杯拿到手软,从无败绩。
但随着时间和经验沉淀,或许到了这个年龄,会添了几分谦虚随和,有了大家的气度。
而不是被迫隐姓埋名,只能退居其后。
阮思歌握着照片的手都在颤抖,死死咬着唇,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凝视良久才把照片放了回去。
所以?富文玥有什么资格毁掉一个人。
甚至还想接连毁掉所有挡在她女儿面前的琴手。
她偏要得到飞燕杯冠军。
大大方方的。
————
夏倦书到达郭广平家时,小区灯已灭了大半,他拎着半瓶白酒,轻声敲了敲门,盛美桦出来开了门,给他指了指郭广平位置,“在沙发上坐着呢。”
“没事,师母你先回去睡。”
夏倦书放下酒瓶,“我陪师父喝一点。”
“那好,我把卧房收拾出来,喝了酒就别开车回去了。”
盛美桦看看郭广平,遗憾回了屋。
客厅里没开灯,夏倦书去厨房拿了两个平碗过来,费力拔掉酒瓶塞口,各倒了半碗白酒,“这可是我专门从家里库房拿出来的酒,不喝点?”
陶家库房的酒,那年份可就久了。
郭广平就馋这一口,闻言身子动了动。
夏倦书道,“这才初赛呢,又不是决赛。”
“初赛怎么能给我比成这样。”
他一提比赛,郭广平气得起了身,“81分,我都丢不了这个脸。”
夏倦书把酒碗递过去,“谁也不是十全十美没个失误的,年纪轻,难免被身边琐事影响,再说这么多年过来了,她也挺累的。”
一面是郭广平给的压力,一面又是阮思歌时时压了一头。
郭广平端起喝了口,热辣入喉,后调醇香,顿时浑身大为舒爽,半释然道:“我算是看清了,准备关门了,下回这圈里的消息都别跟我说了。”
夏倦书不常喝酒,烈酒入口,直冲鼻腔,呛得他咳了下,半晌才回过神来,“平常心就成了,这圈里的肮脏事多了去了。”
“今晚富文玥还去找了思歌。”
话里已经带了醉意。
明眼人都看出富文玥在这个关头找阮思歌要做什么,电话里她虽然没明说,但想也知道当时从别人嘴里获悉他是小三之子时心态有多崩溃,夏倦书只恨,自己竟成了她的软肋。
“啥?”
郭广平怒了,“这婆娘真是狗啊。”
“所以,你也别怪田田。”
夏倦书长吁出一口气,勉强跟郭广平碰了下杯,又喝了一口,“说不准她对田田做了什么扰乱她心态。”
“我明天打电话问问。”
郭广平把酒一干而尽。
两口酒下肚,夏倦书已经醉了,斜躺在沙发上,郭广平看着他,只能起来扶着人往卧室走,“来找我喝酒,自己反倒喝醉了。”
酒太烈,他又不善酒性,脑袋昏昏沉沉的,郭广平把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正准备离开,忽听夏倦书呢喃了句,“师父啊,你说我要是那时没退圈会怎么样啊?”
郭广平冷哼一声,合上门,“那就没她阮思歌什么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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