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都快要气到头顶冒烟，炸了！
本来想给她个惊喜，一起过认识以来的第一个圣诞节。
没想到这场惊喜来的是不巧了。
第一次见面，她帮他解围，紧紧缠着他。
第二次见面就送他礼物，还亲了他。
她还时不时陪他去看望爷爷，哄老人家高兴。
她买了很多喜欢的食物分享，亲自喂给他。
被困在野外，车内狭小的空间，她依偎过来，抱着他睡得安然。
每次相处，她总对着他笑，眼睛亮亮的，好像除了他，什么也看不进去。
他以为，他以为她对自己……
想到这里，季柏鸣除了气到快要原地升天，又忍不住心酸。
她哪里是喜欢他，她分明就是对谁都这样。
除了对他好，也可以对别人不图回报。
而且听起来，好像对眼前这几个人的付出还要更多。
俗话总说男人的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那反过来，是不是也可以适用于女孩子？
虽然他根本就不差钱，但也的的确确是她花钱最少的一个。
这么一想，季柏鸣更悲伤了。
他现在只期望下场大雨，他就兜头淋着，一直走一直走。
从未有过的难受。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顺风顺水，永远都是最优秀的那个，连挫折的滋味都没体会过。
现在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泛着酸楚，隐隐作痛。
倒不是难过他自作多情了。
只是难过，她好像并不喜欢他这件事。
棠浅看着面前满满的一碗，开始觉得尴尬。
她帮助他们，本身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他们的人生如遇贵人，而她也得到了大笔返利，好多好多的钱。
根本不需要他们再去回报什么。
但显然，系统选中的，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会永远记怀，而且很可能往后回报她，比她给出的还要多得多。
棠浅觉得受之有愧。
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帮助他们只是系统任务，好处她已经拿到了吧。
真这么说，只怕会被当成神经病。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几道目光，棠浅心虚的都不敢去看。
垂着脑袋，正要吃菜的时候，面前整个碗都直接被端了。
棠浅：“……”
她偏头看，季柏鸣拿过她的碗，一把将筷子狠狠戳上去，语调说不出的阴阳怪气，“谢谢你们啊，刚好夹的都是我爱吃的。”
蒋知安挑眉，语气不善，“你谁？”
他准备重新拿套餐具给棠浅，景舒晏朝他温和笑了笑，动作更快了一步。
蒋知安神色更冷。
棠浅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接过新餐具说道，“你们吃自己的，不用管我。”
季柏鸣拿起公筷，直接把棠浅空空的碗里夹满，“我是她哥，她成年之前的监护人，有什么问题？”
在场几人看向他，暗涌消散。
安安稳稳吃完饭，棠浅从书包里拿出礼物，发现他们也都给她准备了。
季柏鸣看着人手一份，唯独他两手空空，委屈到不行，“我的呢？”
棠浅有点不好意思，“他们昨天就跟我提前约好了，你今天空降惊喜，没来得及给你准备。”
季柏鸣：“……”
心拔凉拔凉的。
他果然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
吃完饭出来，圣诞节的夜晚才刚开始，整个广场还有街道都非常热闹。
到处挂满了彩灯，有露天演出，有z城最高的圣诞树点亮仪式，还有许多装扮成人偶或者圣诞老人的，正派送着气球和小礼品。
棠浅搓了搓手，呵出一口白气，欢喜又好奇地转着脑袋四处看。
脖子突然一暖，软乎乎的。
她低头看，是一条米色围巾。
裴郁把围巾给她系上，正要说话，一旁的蒋知安将外套脱下，兜头扔向棠浅。
“穿上。”
“不要紧的。”棠浅其实没那么怕冷，只是刚从室内吃完饭出来，温差有点大，骤然不适应。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本来就穿得不多的蒋知安，他把外套给自己，里面就只剩单薄的毛衣马甲和衬衣，“你穿得比我还少。”
冷峻的少年皱眉，“让你穿，你就穿。”
两人僵持着对视，中间突然横旦过来一道身影。
季柏鸣语调凉凉的，比这天寒地冻的夜晚还要凉，就跟他现在的心境一样，“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学校。”
棠浅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九点。
不过今天这次聚会，没有想象中的人多所以热闹，大家的脾气性格好像并不是很合，再继续凑一块也尴尬。
裴郁明天一早就得回去，继续电影后续的宣传工作，“到时候你会去看我的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