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者言 - 分卷阅读39
爱哭。”言名被漆隐抱着,他没有挣扎,也不打算从被中出来。
漆隐点头:“是爱哭,他告诉我,说天地有城内城外之分,城外的人可以进入城内,而城内的人不可轻易进城外。”
“不然,城内的人也是可以进城外的,没有那么严酷的,只许他人进,不许自己进的法则,大部分的城是城中人想建就建了,他们想退自然也可以退,只有死生城这种,才是特例,不可出城。”
“那是有人把特例理解成了普世的法则吗?”漆隐问。
言名起身:“是这般。”
漆隐也坐了起来,她打算问言名一些关于城跟城外的事,不过她不想问蒲牢,那个稚童说的应该是假的,蒲牢城哪是为了关住监视自己而建,要真是那般,自己也不能想出蒲牢便出蒲牢了,可能蒲牢只是一座普通的城,有人想住,便建了,建了觉得人数需固定,方便护城,才有春日与死人的法则,因着普通,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又住了自己,这才被人传了谣,说那座只为住人的城是用来关自己的。
真是荒谬,她有什么可关的。
问了言名一些关于城的事,末了谈到下一步该怎么走,有泽究竟住哪里时,老者的鱼也已经做好了,他给自己盛了一碗,也不说话,只端着碗去门槛上吃了。
屋外的阴云凝聚成一团,显见着是又要下雨了。
“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你出去后,他便画着天,画到中途怪叫一声,跪地对着我痛哭。”言名把自己跟漆隐的碗摆好,他一边给碗里盛鱼汤,一边说。
坐在门槛上的老者闻言,吃饭的身形顿了一下,倒也没回头。
漆隐挑着鱼刺,这鱼不错,其实根本看不见什么刺,中间一长骨贯穿,干净得很,她把肉都拨给言名,说:“多吃点,等下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不多留吗?”
“不留,他都知晓你是道了,自然不会再画阴雨,哪怕有乌云,雨也是不敢降下的,我们正好走,要赶紧找到有泽,有泽的事解决完,我要回家的,家里那床睡得香,到时候你也睡睡我的床,我的床和你的身体一样暖。”漆隐一脸平静的说。
言名点了下头。
老者突然就暴喝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染指道!他那么干净,你那么污浊!”说完就开始猛烈地咳嗽,像是气得不轻。
言名放下碗,走到门那儿给他拍拍背,老者不咳了,这会眼圈开始发红。
漆隐觉得他想说很多话,但言名估计是提前叮嘱了他什么,所以他只能憋着。
唔,也就是骂她的话了。
“叟何必怒,我又不会对言名做什么,倒是叟,最好不要再画那些不该出现的景象了,雨落在言名身上,他也会冷,到时便全是叟的问题了。”漆隐在鱼汤中泡了些饭,这会儿热气腾腾的一口吃下去,真是浑身都舒服。
走到门边,给言名也喂了一口,言名乖乖地吃了。
老者看见这景象,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的画只能影响周围很小的一部分,外面什么样,我管不了,但这里很危险,道太宽容,分给世人的能力太多,如遇几个不尊道的,是会为其所伤的。”
“有泽尊道吗?”
“表面上肯定是尊的,背地里可能是不尊的。”老者低头,外面突然划过一道闪,撕裂大片天空,随后,雷便降下了。
像是故意给他们警告一般。
漆隐皱眉细看了几眼,用手在空中随便一抹,那雷闪便消失了。
她不认真的时候,谁好像都能对她做些什么,但她认真起来,似乎比道还要强大太多,是能知晓万物,改变万物,无视法则的。
“放心吧,他跟我在一起,不会被别人伤的。”漆隐说着,将碗中的饭一扫而净,随后又盛了几碗,三四口便吃完了。
言名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吃了几口饭,将睡过的被铺平。
“我们要走了。”他对老者说。
老者堵在门那儿,他脸上的褶愈发深了,背也佝偻起来,喘着粗气,跟下一刻便能倒一样。
“还能再见吗?”
“能的。”言名说。
老者笑了,道说能便一定能,毕竟道从不说虚话。
漆隐已走出门,外面的沼泽消失了,她看见远处的山。
“是往那边走吧,感觉那里有什么。”
言名点下头,他们走出了那个腐朽不堪的破草屋子,大风刮起,吹散了所有的阴云。
群山沐浴在晚霞中,微风浮荡,最后的日落了,月朦胧胧地探出头来。
漆隐握住言名的手,她轻嗅林间暮气,说了句:“有些不对。”
言名垂眸:“是不对。”
这片天地在无声的震动,虽然并不明显,但草颤抖的痕迹太过异样,月的光在某一刻突然加剧,漆隐还以为它想伪装太阳。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该不会有人要暗算吧。”把言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