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尚宫后我养成了病弱皇子 - 分卷阅读26
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从季砚舒身上飘过,“簪子在谁那儿,谁就得下去陪李姑姑。”
安嫔说:“本宫今早才看过首饰盒,没少所谓的簪子。昨儿赠给季司簿一支步摇,也只有半寸长。”
张公公倒不会真的去翻安嫔的首饰盒子。他对一行侍卫道:“听着没有?还愣着做什么,下头这么多丫头的屋子盒子,赶紧翻完了事儿,别扰着娘娘跟殿下休息。”
跟来的侍卫得令,下去翻朝华殿宫女们住的耳房了。
季砚舒全程僵成一只木头人,掌心被汗水打湿,没有和张公公有任何接触。她把那支铜簪藏在床沿新挖出的暗盒里,除非把床整个倒过来,否则发现不了。
张公公曾经与季砚舒打过几次交道,有些怕她,只当季砚舒是空气。
书房里一时静如真空,只听到外头侍卫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与问话声。
不到一刻钟,下去搜罗的侍卫们回来了。领头的那个说:“公公,没发现有符合条件的簪子。相互间也已经盘问过,没见到神色异常说谎的。”
张公公这才人模狗样地说:“殿下和娘娘恕罪。奴才也是迫不得已,人死了,总得讨个公正。”
萧瑜脸色十分不好,“滚。”
待书房里重又只剩下他们三个,安嫔才不慌不忙地说:“阿瑜,举止要文雅些。平时怎么教你的?需得不喜形于色。”
萧瑜明显是压着怒气,又不忍心对安嫔发,咬牙切齿道:“都是母亲你太过柔顺,才叫他们这般放肆。”
安嫔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今天季砚舒本就心不在焉。被张公公一搅和,萧瑜憋火,安嫔的兴致也没了,干脆提前结束。
季砚舒坐在安嫔提前叫人收拾好的耳房里,面前摆着一碟醋溜土豆丝,一碟青菜炒肉片,配两只馒头。她肚子空了一上午,又一直绷着神经,饿过头了,此时也没有丝毫食欲。
小雁担心地看着她,“姑姑,您早晨便没用饭,再饿下去会出事的。”
季砚舒不知如何答话,干脆闭嘴。
见季砚舒不理她,小雁接着自顾自道:“李姑姑突然没了,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李姑姑虽不与您同期,可也是一起跟着尚宫姑姑理事四五载了。猫狗一起呆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人呢。您只将冷冰冰的壳子对着旁人,实际上心软的很。”
季砚舒着实想不出,小雁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心软”。
她心底确实不好受,只不过多半是吓得,少半是内疚,而不是缅怀这个实际上没见过几次面的同事。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保险。长公主这次行动出乎她意料了,两人没有事先串通好,一不小心就会露陷。
得找个机会,当面问清。
铜簪她不打算还回去,得留着日后作为证据呈上堂。
经过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思绪混乱期,她总算寻到了下一步动作。面见长公主这件事成为吊在她面前的一盏灯笼,让她在短暂的迷茫中摸索出一截出路。
“你吃吧。”季砚舒把整张饭桌往小雁的方向挪动一寸,“我出去转转。”
小雁眼巴巴地瞅着,没敢跟上。
季砚舒独自围着安嫔的花园绕圈。一方小小的花园里栽着几十种植物,玫瑰、丁香、茉莉,还有许多她认不出来的干草苗苗。大都光秃秃的,只有最中央的一棵腊梅上开着星点鹅黄色的花。
静谧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公公令人齿缝发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季姑姑,随奴才走一趟吧。”
第十四章 朝华殿(8)
季砚舒如坠冰窟。
不是已经来过朝华殿了么,怎么又特意跑来捉她?
难不成真把她的床板掀了?
季砚舒握紧双拳,指甲掐进肉里,死死盯着张公公。
张公公这回不怕她了,腰板儿挺的笔直,“姑姑这是什么意思?要吃了杂家不成?”
“我凭什么跟你走。”
季砚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有宫人说昨晚子时在外头碰见您了。杂家有点儿好奇,这么冷的天儿,您不在屋里歇着,还出来遛弯儿呐。”
是昨晚碰到的那位宫女。
张公公瞅着季砚舒的脸色急转直下,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丑样子来。“姑姑可得好好解释清楚。永巷里的鞭子可不认人呐。”
“那公公是要把昨晚不在屋内歇着的都盘问一遍么?照公公的说法,那位宫人在子时碰到我家姑姑,她也是大冷天儿在外头,公公怎不疑她?难道不是一个理儿?这不是恶人先告状是什么?”
小雁忽然冲出来,挡在季砚舒前头,梗着脖子与张公公伶牙俐齿地顶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