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尚宫后我养成了病弱皇子 - 分卷阅读22
挖出来给您拿着玩!”
一提到眼珠子,季砚舒立刻联想到死不瞑目的李清河。
为了在长公主手底下苟命,她放弃了替李清河伸冤的机会,还充当了凶手的埋尸人。
李清河不是她杀,却因她而死。
季砚舒的心一绞一绞,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把小宫女的话消化了好一会儿。小宫女的方向确实是从荷花池那边来,与她抛尸焚布的地方恰巧相反。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草木皆兵了。
“既然有娘娘罚你,也省得我来管教。”季砚舒说话时带着重重的鼻音,听起来不似往常那般盛气凌人。“腿脚麻利些,别让娘娘等烦了。”
“多谢姑姑!”
小宫女给她磕头,拎起裙角,一瘸一拐地跑了。
季砚舒悄无声息地回到内务府。开门时,小雁糯糯的嗓音传来:“姑姑,您回来了。”
“嗯。”
期间小雁一直处于睡眠状态,半个时辰过去了,在梦中只有两三分钟。
她当真以为季砚舒是去上了趟茅房,听得季砚舒的答复后,裹着被子翻身,半张脸埋进被子,暖和和地再次沉睡。
季砚舒脱下外衣,钻进被窝。
被窝烤的暖烘烘,却无论如何暖不了她冰凉的手脚。透彻心扉的冷意由内而外散发,季砚舒感觉自己也像是成了一具永远无法回暖的尸体。
屋内灯火通明。她不敢吹熄蜡烛。在阴影中,她一闭上双眼,脑子里就是李清河惨白惨白的脸,耳边不时响起萧瑜的轻笑声。
“呵。”
季砚舒辗转反侧。她拿起那支铜簪,举到眼前细细察看。
当年原主在司仪司受教两年,与繁若一同被皇后挑走,给长公主当宫女。一开始两人只是扫地浇花劈柴,做了半年左右,一个灵巧会说,一个老老实实,双双入了长公主的眼,又一起入殿成为贴身宫女。
当时长公主赏了她们一人一支簪子。原主的是镶了玉的,繁若是支纯铜的。
比起原主的伶俐,繁若在八面玲珑这块稍显逊色。不过她脑筋转的慢,力气奇大,被长公主驯服成一只见人就咬的疯犬。自打原主从长公主殿里出去,到吴尚宫手下从女史做起,为了避嫌,两人也不常见面,渐渐断了联系。
原主升成司簿后,瞧不起繁若的蠢样子,只在长公主面前装一装,仿佛两人关系依旧很好。
两人一个杀人,一个放火;一个在内亲自动手,一个在外打掩护。
一边相互瞧不上,一边通过长公主,离奇地连结在一起。
铜簪被打磨的光滑,簪头雕的一串风铃花栩栩如生。簪挺尖端锋利无比无比,稍稍用力,便能轻易在皮肤上留下一串血珠。
季砚舒几乎能想象出来,繁若是如何面无表情地把李清河的脑袋割掉,再握住簪子,用它穿透坚硬的头骨的。
繁若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带着一颗脑袋溜进内务府,还堂而皇之地扔到她屋里?
白天宫里人多眼杂,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
季砚舒僵成一块板,直挺挺躺在被子里。铜簪被她牢牢握在手中。
尖锐的风铃花叶扎进她脆弱的指腹,细小的血流顺着指纹慢慢流下,在她胸口染出一朵血色红花。
仿佛她也是被这支簪子刺死的。
第十二章 朝华殿(6)
一夜无眠。
季砚舒肿着眼睛起床,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发呆。
铜镜旁躺着一盒胡粉,是她前几日向赵黎买的,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她把铜簪擦净,藏好。手指沾了些粉,涂在眼皮上。
上眼皮红肿,下眼皮发黑。肿的地方遮不住,红色和黑色盖了七七八八,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些。
小雁在屋外听到动静,心里叫苦不迭。季砚舒连着大半月,每日等她唤了才起。今日不知怎么了,居然又恢复从前的习惯,提前起床了。
主子起了,下人便没有再躺着的道理。
小雁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才来敲季砚舒的门,要伺候她更衣。
“进来罢。”
小雁把官帽和罩衫拿来。一眼瞥见季砚舒胸口的血迹,登时睡意全无,嘴巴张的能放下一颗鸭蛋。
“姑姑,您胸口怎么了!怎么会有血!”
季砚舒举起手指给她看,有气无力地说:“指头破了。半夜压在胸口,没注意流血了,擦在里衣上。一会儿你单把它拿出去,多洗几遍,洗干净了再晒。”
小雁“诶”了声,迈着小碎步奔出去,从常备药箱里翻出一截干净的绢布和一小瓶金疮药,给季砚舒包扎。
她心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