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尚宫后我养成了病弱皇子 - 分卷阅读12
来的总是要来。
选尚宫这轮还是没逃过。虽说尚宫理应由皇后任命,可同样这也是最显偏心的时候。为了显出公正,皇后不能直接决定,很大程度上要参考原尚宫的意见。而原主为了成功拿到尚宫之位,在现任吴尚宫退位前夕将司记李清河推下翡茗湖,害她落下病根,转头嫁祸给司闱韩果,一箭双雕。
但李清河与韩果只是与皇贵妃沾亲带故,行事谄媚了些,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甚至李清河还在原主被五马分尸前托侍卫给她带了身干净衣服,算是尽了同期之谊。
在这种情况下,季砚舒实在难以效仿原主。
她只能暂时先应下,趁现在到年关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想别的出路。
长公主生性谨慎小心,怕她留久了旁人多疑,没再嘱咐别的,让她先行告退。
太晦气了。季砚舒想。
每每见长公主一回,要不是有新任务,要不是她被抓了要审,反正就没什么舒心的事儿。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有多奇葩,才能以此为乐。
她借着养伤的由头,把手底下的事儿分给典簿、掌簿和几位女史去做。古代的记账与人事水平不比现代,记录内容又杂又多,她看了近十年的专业报表,猛地转成这种原始账簿,忍住不挑毛病已是她使出了大半忍耐力,多看几眼都觉得头晕眼花。
现在她乐的清闲。天儿越来越冷了,皇城已下过几场雪,最新落的还铺在树梢房顶,给满目朱红镶上一层窄窄的白边。
如今落的都是小雪,不需要清扫,路上的自己便麻溜儿地化了。再过些时日,下的就都是连绵不断的大雪了。到时,各殿需得派出人手,在皇帝和各位娘娘起床之前,摸黑将路上的雪扫净。
季砚舒瞅着四下无人,踮起脚,从云栖亭旁的松枝上撸了把绵绵的雪,用掌心压实,团成一大一小两只雪球叠在一起。再折下一节松针,在雪人头上戳出眼睛嘴巴,末了将松针插在头中央当鼻子。一只两寸来高的小雪人活灵活现地立在她掌心。
外头温度低,她手已经冻僵了,雪人被这么拿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融化。季砚舒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越看越觉得丑。
可能是缺了双胳膊吧。
松针太细太绿,不适合做胳膊。细些的松枝倒是不错。
只是距离要稍远些。
季砚舒将小雪人放在云栖亭栏杆上,一只手扒住柱子,一直手尽力前伸,上半身几乎悬出亭外,指尖才刚刚触到最近的一截松枝。
揪松针方便,可要是想折松枝,还得再往前一些。
季砚舒涨红了脸。古代的女官服看起来宽松方便,实则里三层外三层十分繁杂。这会儿也没有松紧带一类的弹性织物,穿好衣服后抬抬手臂都觉得又硬又勒。现在她做出这种高难度的伸展动作,恐怕待会儿肩膀都得被勒出一道红印。
萧瑜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饶有兴味地看着季砚舒“白鹤亮翅”。
季司簿平日里最喜欢端架子,走路时每一步的间隔距离都得正正好好控制在一尺,仿佛是拿着尺子量过的;下巴永远和脖子保持一百度的角度,连当初被压上公堂问讯时也没有低下来一分一毫。
他厌烦季砚舒的“官架”,总觉得死气沉沉的。
而今日见她像贪玩的小孩般去折松枝,竟感到十分新奇有趣,忍不住驻足欣赏。
朱红的栏杆上有团白白的小玩意儿,也是他没见过的。
“殿下您稍等,奴婢去提醒一下季司簿,让她别挡路。”
晓锁见萧瑜面目表情地看着季砚舒,又想到他俩似是有深仇大恨,以为萧瑜是在嫌季砚舒挡道儿了,在酝酿罚人的主意。
季砚舒前不久放过她一马。晓锁一边想着别惹萧瑜生气,一边想着别害季砚舒受罚,抬腿就要往前。
“嘘。”
萧瑜并起二指,拦住晓锁的胳膊。
“殿下?”
晓锁不解地转头看着萧瑜,声音不由自主放轻许多。
萧瑜没有理她,放轻脚步向季砚舒走去。
他比正常男子要瘦,踩在雪上,除了轻微的压雪声,几乎没有其他响动。
左脚刚踩上云栖亭的台阶,一阵微风夹杂着凌冽的冰雪味道拂过,松枝摇摆,季砚舒身形一晃,下盘不稳,整个人重心前倾,眼见着要从栏杆坠下去。
云栖亭下是甸星池,结有一层不薄不厚的冰。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得先跌个头破血流,再被迫洗一遍冰水澡。
“麻了!”
季砚舒往下扑的时候,在心里想。还好现在没人,不然她就当场社死。
思及此,她居然阿Q精神爆发,觉出几分庆幸。
下一秒,她便被一条胳膊从背后环住腰肢。
一阵淡淡的草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