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惊小怪地互相提醒，别漏掉一个镜头。
搞得倒是有点像粉丝团建了。
姜思思默默打开摄像头，把自己的手比进去，和前面二人的背影并列，偷偷拍了一张合照，决定等到颁奖礼后给他发过去，作为观看证据。
小小的灯泡光线冷白，墙壁掉了皮，但说着话的人影倒是温馨。
她忍不住笑着坐回电视前。


第35章 可以开始吗？
窗外寂静,三人坐在一起盯着电视屏幕，生怕错过细节。
陆榆年镜头不多，和他之前一同出镜的外国大哥倒是频频露脸,霍业生吐槽：“老录他，看得我都快认识了。”
姜思思：“网上说他好像是评委,叫罗西,也有投票权还是什么的。”
“这样啊。”
继续专心看罗西大哥说话,门外走廊处却忽然一阵脚步声嘈杂,旁边的房间门被打开，又被重重甩上。
“哎——你小心……”
不知道是谁喝醉晚归。
旅馆隔音很差，二人进了门后，也能听到带着点醉意的对话和几个字，却听不见到底在说什么。
是最让人头疼的纯粹噪音。
并且一直在吐字不清地坚持说话。
听语调变化,现在甚至有点要吵架的趋势,姜思思都怀疑他们吵架时能不能听懂对方的语言。
和飞玉见她皱眉,刚想开口,彻底睡不着了的霍业生站起身道：“还是我去和他们说说。”
他人高马大，身姿投下一片阴影,倒是有几分气势在。
姜思思劝道：“算了，马上就要到了。万一吵起来更麻烦。”
“唉，也是。”
毕竟现在是凌晨一点半。
但隔壁房间的二人,明显依旧没有这种意识,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一声清晰的“你别推我！”
此刻，颁奖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上一个奖项的获奖者正在发表感言。
几人努力忽略隔壁，楼下却终于传来怒吼：“还睡不睡觉了！”
三秒钟后,世界一片漆黑。
电闸拉了。
“快，开手机转播！”
和飞玉和霍业生马上凑在姜思思旁边，而姜思思拿着手机，一顿操作猛如虎，操作飞速，几乎无缝打开了转播。
“赶上了赶上了！”
两个主持人这不还在台上磨叽呢。
三个人松了口气，赞叹自己真是见招拆招，平稳度过大危机。
隔壁的人却没有因为拉闸而收敛。
不知是因为电视的音源断了，还是他们终于醒了酒，话语上蒙的纱被揭开，无比清晰。
“你和我吼有什么用！制作人背后的公司已经注册倒闭了，投资也没了，还录什么？我的计划就没乱吗？”
是……执行导演的声音。
“可是……我不甘心啊……”
“谁不是不甘心？”
三个人都意识到不对了，屏着呼吸，一时间，窗外的寂静弥漫到屋内，微弱的光打在三个人的脸上。
而手机上，主持人正在宣读颁奖词，一字一句，镜头扫过陆榆年的脸，但很快地，很快地划了过去。
*
傍晚很凉。
车开得不快，开车的是个当地的外国司机，陈思明坐在副驾驶位上，久久不言。
好不容易说了句话，就是句：“就是个配角奖，没什么厉害的。我们拍点好本子，直接冲一冲影帝多好。”
这次的情况特殊，但却是意料之外，合理之中。
评委会的票数只差一票。而其中有两个评委，在颁奖礼中途就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让亚洲黄种人不要凭政治正确混入欧洲的艺术影展”。
投票成了某种政治倾向的表露。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种族歧视。
陆榆年的目光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要是往常，他会尽量理性地对待这件事。评委的倾向性一直都是存在的。就例如奥斯卡的评委曾经多是白人中年男性，在评奖时就会倾向代表美国传统价值观的影片。
只要是人，就有倾向性。
尽管自己劝阻了罗西，他还是坚持帮自己发推和他们争吵，电影界并不是没人帮自己说话，没什么可低落的。
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
姜思思在看。是自己告诉她一定要看的。
她是半夜一点看的，在荒郊野外点着灯看的。
当时自己相信会拿奖。
相信可以在领奖台上表白，也相信这个奖项，可以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一点。看到她眼睛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些什么。
他发现自己有些怕见到她了。
但是不能逃避，等自己回了节目，还是想一想怎么办，怎么告诉她……
陈思明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是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