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灯·梦醒 - 分卷阅读8
先尝尝看,也不知合不合挽灯姑娘的胃口。”
他将碗筷递过来,挽灯双手接过,简直要为陈平生的厨艺叹服——有青笋炒肉、红烧排骨、清蒸鳜鱼、什锦虾仁和人参鸡汤,色香味俱全,勾人馋虫。
“咕—”挽灯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出了声,她脸有些红,瞟了陈平生一眼,发现对方正识趣地看着别处,只淡色唇边一抹清朗笑意。
“陈平生!我才没有很贪吃!只是今天太饿了!”挽灯杏眼圆瞪,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
“挽灯姑娘说的是,今日跑了许久,我亦饿极,快些吃吧。”陈平生善解人意地安抚,拿起白瓷勺子舀了几勺虾仁放到气鼓鼓的少女碗里,动作自然得很。
“哼!”挽灯轻哼了一声,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小嘴不停,忘形地吃了两碗米饭——没办法,实在是太好吃了!
“陈平生”,她吃得满足,不吝啬赞美:“你做的菜真好吃~我们王府的厨子做菜都没你好吃!”
陈平生早已吃完,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撑着下颌看她,也很满足,他温和微笑,“是么?挽灯姑娘过誉了。”
“嗝。”挽灯打了个饱嗝,两手捂嘴对着他笑,鲜妍的眉眼都弯起,像天上皎洁的新月。
陈平生有片刻失神,但面上不动声色,倒看不出来。
饭后,陈平生在厨房收拾碗筷,体贴地让挽灯先去洗漱。
青年君子端方,如渊清夷玉,挽灯放下心来,去卧室的小皮箱里拿了另一套端庄些的软绸睡衣,准备洗完头洗完澡再穿上。
热水流淌过身体,很是舒服,挽灯在花洒底下冲头发上的泡沫,冲完后又拿起牛角梳把卷发梳顺,再用银芍药夹子固定住湿发。
洗完头之后,挽灯从竹木盒里取了块新买的红山茶香皂涂在身上,仔细地揉搓干净,再冲一遍热水,就在她准备穿衣服时,小腹传来了熟悉的坠痛,有血流出来。
妈了个巴子,偏偏这时候来!箱子里也没有月事带!
挽灯虚弱得蹲下来,一张小脸痛得惨白,她手扶着门,有气无力地朝外呼唤:“陈平生、陈平生、呜……”
“我在,挽灯姑娘,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门外传来陈平生温和关切的声音。
“是,我那个、月事来了,你帮帮我……”挽灯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帮她?陈平生要怎么帮她?亲手帮她缝个月事带?想到这,她竟然有些想笑。
“挽灯姑娘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门外,陈平生呆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耳后微红。
挽灯听话地在浴室里等陈平生回来,一边等一边也没委屈自己,用温暖的水流冲刷过小腹,缓解疼痛。
陈平生外衣都没穿,径直迈开长腿跑去街上的西药房和日用百货店里买了六盒卫生巾并一个热水袋,又很快提着东西跑回来,当真没让挽灯多等。
“挽灯姑娘,我回来了,东西放在门口的凳子上。”陈平生说完,又去厨房烧了壶白开水。
确定人已经离开后,挽灯才慢吞吞地将门开了一条小缝,这才把东西拿进来换上。等她捂着肚子出来时,没看到陈平生人,但发现桌上除了有一提卫生巾之外,还有一杯热水和一个热水袋。
挽灯唇角微翘,好像,这疼痛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把热水喝完,用布巾将头发擦了个半干后,就抱着热水袋上二楼的卧房里睡觉了,快要睡着时,听见左侧卧房开门的轻声,是陈平生下楼去洗漱了。
挽灯一夜无梦,睡得甚是香甜。
第二天中午起来,陈平生不在,饭桌上留了字条,言他下午有事,晚间会回来,让她好好休息,记得吃饭。
这一顿,不知为何,挽灯吃得有点寂寞。
陈平生此来上海是为开办纺织厂和丝绸厂,国难当头,民生艰难,少不得要实业支撑。他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办妥这两件事,而首要的,就是先把场地定下来。
本来和李老板约定是在三日后,但现在上海并不安全,陈平生便早早起床去找人一起去看厂子了,一直到亥时才归。
事情倒也算办得顺利,春夜寒凉,他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鸭血粉丝汤,打开铁门,看到小洋房里有光。
陈平生进门时,发现挽灯未睡,正披着个小被子歪在沙发上,见他回来,立马坐直了身子,一双杏眼里流光潋滟。
“挽灯姑娘恕罪,是我回来晚了。”陈平生笑意清润,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另一碗递到了沙发上挽灯的手上,对她道:“慢点吃,小心烫。”声音低沉又好听。
挽灯接过不说话,感觉自己被热气熏红了脸,哼!本来还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晚